一襲雪色替代了本來的綠色,五官漸次產生竄改,清秀的容顏轉為絕美冷傲,透著一股冷冽的氣味。眸色轉為明黃,額中心的胡蝶標記散為星形圖案,泛著淺淡的淡黃色光芒。長髮被緞帶束起,隻餘前額兩鬢邊的髮絲隨風而舞。冇有任何配飾,隻左邊斜插一根尾端篆著小狸的玉簪。
“要我罷手?真是癡人說夢!”忘塵雖已覺醒,才氣與此前不成同日而語,可心宿麵上卻並無半分畏縮之意,反而戾氣更甚,“你我之間,早已是死局。本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冇有第三種能夠。”
心宿曉得是誰的佳構,儘是憤激地瞪疇昔,卻在看清楚現在秋之南的模樣後,忍不住訝異了一聲。
忘塵冇有神采地看著心宿,眸中空無一物,就像這凡世中無一人一物可入她眼,可得她心。
秋之南並未躲,隻緩緩將手中的弓箭舉起,闔上了眼眸。
鼓動雷帝來,本也隻是為了拖住風帝。隻不過,她冇想到他會這麼不頂用,竟讓風帝來到這裡。
心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隔絕。
秋家父母雖知秋之南本來的身份,可親眼看到她徹頭徹尾地竄改,還是一時難以回神。
風帝周身風力倏然暴漲,喉嚨裡溢位一聲異化著氣憤和哀思欲絕的嘶吼:“啊——”
忘塵開口,聲音空靈冷寂,透著蕭索之意:“心宿,你屠儘城民,殺我愛獸,罪過滔天。但你若能現在罷手,我或能念在兩世交誼上,饒你一命。”
被心宿和雷帝圍攻的風帝像是有所感到,驀地看過來。
心像是頃刻間破了個洞。
可奇特的是,並不讓人感覺陌生。
他俄然狠惡地咳嗽起來,咳得血流不止。
她心道,來不及了。
一隻泛著白光的箭將它撞得偏離了方向。
忘塵感喟一聲:“罷了,你既不知改過,我便冇法再姑息。”她搭箭上弦,對準心宿,淡淡道,“不知這一箭,你能夠接受得住?”
雷帝瞅準這個間隙,一道驚雷劈下。
心宿盯著她指尖光芒熾烈的渢疊箭,心頭微有些發怵。
真是個勢利小人,慣會晤風使舵。
留在馭魔國等他們的漓妃,心忽地一痛,碗從手中掉落在地上碎裂,湯汁撒了一地。她肉痛難忍,彷彿有甚麼東西離體而去,她抓緊胸口緩緩跪倒在地……
風帝現在並非天神之體,和雷帝戰了一日一夜,早就心力交瘁,一向憑著一根弦撐到現在,可莫凡的死讓他緊繃著的那根弦完整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