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側過甚,目光為之一愣,旋即淡淡一笑:“你是欣兒吧。”
他登上了高閣頂層,女子還是保持著他瞭望時的姿式,玉立亭亭、秀頷微昂,彷彿正看著天涯最微茫的星鬥,灑下一地哀傷。
“姐姐,我要嫁給他!”
“二八韶華,芳華永葆;傾城絕色,芳容不老。”合德像說讖言般輕吟,我卻忍不住顰眉,哪個女子不想永久仙顏呢,但是、凡事都會有代價的吧……
那天,是我們的生辰,合德早早就懇求掌事女官,讓她準予我們出府逛逛,好說歹說,才準了兩個時候的假,合德趕緊拉著我的手,朝販子奔去。
“我們一起修習駐顏術吧,好不好?”
“合德,你關門做甚麼?”
“合德,你冇事吧?”我從速跑疇昔扶她,卻見她愣愣地望向街拐角,整小我彷彿傻了普通,似驚似笑,雙眸閃著鎮靜的光。
一陣夜風襲來,他不由縮了縮肩膀,卻瞥見遠處的瓊樓上有一個女子,她纖細的身材立於雕欄以外,玉色紗裙在風中飛舞,或許她站得很穩,但在他看來卻分外驚心,彷彿是在雲端走神的仙子,隨時都會跌落凡塵。
“姐姐,你看。”合德眨著眼睛,謹慎翼翼地從袖口拿出一個瓷瓶,房內清楚陰沉暗淡,那瓷瓶卻兀自流淌著幽冷的光:“這是上古傳下來的駐顏秘術。”
*
“我是你的母後。”趙飛燕的聲音很輕,卻讓劉欣聞之色變,不成置信地看著她秀逸絕塵的麵龐。
合德的嘴角彎起自傲的笑容,一雙碧波熠熠生輝:“姐姐,我當然曉得我們是斑斕的,不過我們要永久斑斕下去。”
深夜,少年站在繁華森冷的宮殿前,看著階沿的一株梅樹入迷。
“你有甚麼苦衷嗎?可彆想不開、”劉欣抓住女子的手腕,他實在有些擔憂,即便她不跳下去,這荏弱的身形也經不起凜冽的夜風。
趙飛燕和趙合德,相傳是兩個妖魅般的女子,至於魅惑到甚麼境地,世人卻說不出個以是然來,隻一再地叮嚀他,千萬彆跟那兩個女人對視。
劉欣頓時說不出話來,欣然地看著她的背影,雲鬢上彆著一朵即將乾枯的杜若,淺淺的紫色好似少女的笑容。杜若花在風中搖擺著,漾起清馨卻苦澀的暗香。
“如何,你感覺我該是甚麼樣的人?”趙飛燕彷彿猜到了貳心中所想,緩緩低下頭去,她在一刹時變老了,不是臉,而是那雙暗沉倦怠的眼。
“姐姐!”
我們在熱烈的長街中看花了眼,合德遴選著胭脂和絹花,我則被一旁的鷂子攤給吸引了。俄然,人群一陣擁堵,我被人推了個趔趄,合德更是被撞得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