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垚展開暈眩的眼，瞥見昏死在一旁的南宮靖天和顏忻。勝利了麼？也罷，非論是命魔還是心魔，十足化作灰燼好了。但是為何，胸口的悶痛減輕，彷彿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與他對抗，最後，突破了桎梏——

“彆、我靈魂受損，連半條命都算不上，救了也無用，還是去救皇後和公主吧。等公主出世，你便能夠擺脫了……我曉得，國師之位困了你太久……”

顏忻衰弱地倒在地上，目光呆滯。

瞬息間，電光火石、霧氣滿盈，四週一片死寂。

“傻孩子！”南宮靖天肉痛不已，他顫巍巍地站起家，烏墨般的長髮竟變得斑白，眼中儘是玉碎瓦全的斷交。

“閉嘴！你非要把本身弄得魂飛魄散纔算完嗎？”顏垚喝道。

顏忻杳然一笑：“你究竟在尋些甚麼，今後當真不會悔怨麼。你縱使翻天覆地，也冇法將光陰倒轉，而你想要的權位，則是國師極力要擺脫的桎梏……他不就是為了自在纔跟顏家同謀的麼，你本是自在身，何必讓本身深陷囹圄。”

“我累了，想睡一會。”

“爹，你當初鎖住我的靈魂，我隻當你是無情之人，一心想讓我變成你篡奪國師之位的東西。但是你讓我經心庇護太後和南宮逸辰，我才曉得、你也有情……你既然那麼愛她，怎能殛斃她的孫女，她會恨你的，就像我恨你一樣！”

隻見淩若柔被“顏忻”逼迫著縮到牆角，仍搏命護著腹中的孩子，顏忻站在兩人身後，神采慘白，顫抖的手上攥著一根雪亮的長針。

“你、你不是給她喂符水了嗎？那符水隻要碰到就、”顏垚喘氣著，有氣有力。南宮靖天悠悠轉醒，看了眼天象，長舒了口氣，目光凝在顏忻身上，卻儘是悲慼。

“好，我等你醒來，永久等著……”

妖女——

“快看看皇後。”顏忻搖點頭，表示南宮逸辰扶她上前。南宮逸辰心一顫，她輕得不像話，的確、不是人……

顏垚說過，倘若“顏忻”被擊碎，她就永久都做不回人了。

“我進門之前就悄悄倒掉了。母後說不管如何都要信賴你，可我不管如何，都想信賴顏忻。”南宮逸辰將小公主放到淩若柔身邊，起家朝顏忻走去。

淩若柔死命點頭，慘白的臉上儘是絕望，南宮逸辰鵠立在原地，隻覺手中的瓷瓶如烙鐵般發燙。

“皇上放心，此符水隻降妖。”

“隻因我當年一句‘張太尉的令媛乃皇後之命’誤了你的姻緣，卻不成想你為了抨擊竟會這般竭嘶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