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傷在兒身,痛在娘心?現在看你跪著,你可知母後的心中有多痛?罷了,你如果想跪著,那便跪著吧,歸正你不過是受些皮肉之苦,半點都不知在母後的內心,似是針紮普通。”
皇宮內忙成一團,統統的宮人都在為早晨俄然到來的宮宴做籌辦,而眼下獨一寂靜的處所,便是東宮——
她還是冇有昂首,可手裡的行動也冇再持續。
蘭景旭討厭地撇開了眼,蕭皇後見狀,也冇強求。
蕭皇後再次開口,她的聲音還是輕柔,可比之方纔,內裡卻又異化了一絲怠倦:“你那哪是想跪著,你那是在怪母後,你覺得是母後想要罰你不成?你可知你昨早晨和那賤民對蒲家女說的話全都一字不差地傳進了你父皇的耳中?你可知他昨夜就想罰你,是母後替你擋了?”
說著,她緩緩抬手,抹了抹低垂的眼角。
“母後看著你長大,自是曉得你曾經因為跪了十個時候傷了膝蓋,唯恐你父皇狠心,再讓你又跪上十多個時候,這纔想了這個皮肉之苦的體例。”
這一點,蕭皇後也看出來了。
他眉眼低垂,聲音裡卻帶著一股壓抑不住的顫抖:“兒臣犯了大錯,未防再犯,兒臣還是跪著漲漲記性比較好。”
而在其身下,一抹鮮紅也在緩緩暈開。
碗裡的米湯撒了一桌子,連帶著桌子上的紙張奏摺,都被湯水感化。
冇有人曉得,就在那扇門的背後,蘭景旭正跪在地上,盜汗淋漓。
蘭景旭的臉上呈現掙紮之色,他想要說些甚麼,可看著蕭皇後懷中的蘭景珅,終是一個字都冇能道出。
跟著這句話出口,蕭皇後那被打了一巴掌都冇變一點兒的神采突然間沉了下來,她傷害地眯了眯眸子,可再開口,聲音卻還是柔聲:“珅兒乖,奶嬤嬤不在,要過些光陰才返來,珅兒聽母後的話,我們先吃些彆的好不好?”
“現在我對珅兒百般好,都不過是因為他長得和你太像了,我隻是想彌補曾經的遺憾,想要彌補你。”
蕭皇後剛鬆下的一口氣再次提了起來。
公然,跟著蕭皇後鄰近,一隻穿戴虎頭鞋的小腳猛地伸出,直接蹬上了他的臉頰。
一言罷,蕭皇後回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她的手悄悄拍打著蘭景珅的後背,眼睛也冇再從蘭景珅的身上分開。
“你但是在怪本宮?”
“可你……”蕭皇後哽噎一聲,“可你恰好體味不到母後的苦心!”
如果平時,自是有侍女嬤嬤幫襯,可本日,隻要她一個。
而在他正火線的不遠處,兩個穿著得體的嬤嬤正目不斜視,緊緊守著門窗緊閉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