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他麵色略沉,嗓音亦刻毒,“想清楚了嗎?當朕的女人,可不輕易。”
“不如明日再來求見……”
“既是她所要求,便不再清查罷。”風無極安閒道,“皇上,臣有要事稟奏,不如移步臣的寢房?”
“不說‘妾身’了?”他龍顏大悅,笑意從眼角直抵心房,她不再自稱“妾身”,就是不再拘泥於已是彆人婦的身份,不再順從他。
他緊緊抱著她,傾儘滿腔柔情。
當他瞥見她瘦得隻剩一把骨頭,當他瞥見她那雙杏眸烏溜溜的,當他瞥見她的唇角牽起活潑的淺笑,他幾近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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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升震住,俄然感覺隆冬裡襲來一陣陰冷的風。
若錦把昨晚燃儘的安神香拿出去倒,俄然,玄武晶石收回紅色的光,一會兒強一會兒弱,古怪得很。雲清曉停止高玄武晶石,細心地看,如何會如許?
雲清曉拭去她臉龐的淚水,“今後,我們姐妹倆便在左相府相依為命。”
她抬著下頜,挺直肩背,一步步地走回寢殿,留給禁軍一個柔韌不平的背影。
不一會兒,梨香出來了,冷酷地問:“甚麼事?”
“無極,你如何看?”燕天絕的目光頓時降至寒冽。
“大將軍搏命救朕,朕來看看大將軍是該當的。”
“朕大抵明白了,你先歸去。”燕天絕安靜的眉宇令人看不透。
心揪著,悶悶的,他悄悄地凝睇她,指腹輕撫她毫無赤色的唇瓣。
雲清曉的小臉泛著可駭的暮氣,雙唇如覆青霜,後背的傷處裂開,染紅了衣衫。他凝神聽脈,端倪沉重,凝出兩道淺痕,能夾死兩隻蚊子。
慕容焱震驚不已,“皇上這麼做,目標是……”
“梨香女人,我想問,行宮分發的安神香是不是專門製的?”
風無極防不堪防,身子亦發虛,趔趄地後退,若錦趕緊扶住他。
燕天絕開朗道:“大將軍憂國憂民,擔憂西疆安危,朕甚是欣喜。”
“昨日,臣妾本是與太後在勤政殿等待皇上的動靜,但臣妾想著皇上返來後便可喝定驚茶,便回寢殿籌辦。臣妾又想到,倘若臣妾與風大人的十九夫人一起籌辦定驚茶,由她奉給皇上,皇上必然高興。”慕容貴妃不緊不慢地說道,“臣妾邀她來小巧閣,她說從未有過非分之想,臣妾勸她,但她情意已決。以後,臣妾先回寢殿,她便留在小巧閣,說賞會兒荷花。至於她如何出錯落水,臣妾一無所知。”
雲清曉目送他們出去,唇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