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以外的皇宮中,阿孟驀地驚醒,盜汗滲入了寢衣,幾近透不過氣來。
風悄悄拂過窗紗,帶來一絲涼意。阿孟望著夜空中的明月,心中暗自禱告:“兄長,顧將軍,對峙住,我很快就來了!”
“回將軍,敵軍主力彷彿集結在東南邊向,但環境不明,標兵尚未返來。”副將抱拳答覆。
顧凜鶴眼神驟冷,回身拿起掛在一旁的佩刀:“傳令,全軍防備!”
“主帥在此,寸土不讓!”將士們的號令聲此起彼伏。
“昨日的標兵可有回報?敵軍主力在哪?”顧凜鶴一邊扣上最後一道鎧甲搭扣,一邊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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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然一陣劇痛,顧凜鶴額頭盜汗涔涔。他咬緊牙關,死死扶住城牆,不讓本身倒下。
雲珠心疼地看著阿孟,取來汗巾為她悄悄擦拭額頭的盜汗:“蜜斯但是夢見了甚麼不好的事情?”
顧凜鶴身先士卒,拖著傷痕累累的身材登上城牆,遠眺敵軍。夜風吹動他的衣袍,也帶來了敵軍的號令聲。
燭光在阿孟慘白的臉上跳動,映出她眼中未散的驚駭。她深吸一口氣,強自平靜:“無妨,隻是做了個惡夢。”
“已經派軍醫前去,但藥材不敷,底子冇法節製病情。”副將憂心忡忡道,“若瘟疫持續伸展,恐怕……”
“甚麼?”阿孟驀地回身,臉上寫滿了驚奇,“你讓半夏去找賀景行了?”
“若徹夜不能倖存……”貳心中暗道,“此生再無見她之日。”這個動機比傷痛更令貳心如刀割。
雲珠一驚,隨即安撫道:“蜜斯莫要擔憂,孟將軍和顧將軍都是百戰之將,定能安然返來。”她握住阿孟的手。
顧凜鶴聞言,眸光一閃,眉頭微皺:“東南邊向陣勢平坦,是戍守缺點,敵軍挑選此處倒也在道理當中。”他順手拿起桌上的沙盤,指著東南角道,“增派兩營精銳駐守此處,務必守住防地!”
阿孟抬手錶示她不必多言,眼中閃過一絲決意:“罷了,事已至此,也隻能如此了。”她轉向窗外,眸中映著星光,“我必須儘快趕往邊疆,不管如何。”
阿孟閉了閉眼,仍能清楚地看到夢中那血腥的場景,心中模糊作痛:“我夢見兄長和顧將軍……”她頓了頓,強壓下心中的驚駭,“都戰死了。”
“這件事,本不該費事他的。”阿孟輕歎一聲,走回床邊坐下,手指無認識地絞著衣角,“他與皇上的乾係本就奧妙,若因我再生嫌隙……”
“不,不成能……”阿孟喃喃自語,顫抖的手撫上胸口,感受著心臟狠惡的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