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予有蕭昊乾作敵手,”夏語凝目光一閃,手指摩挲著,若在深思,“後宮當中,伊蘭姍的敵手,就是我!”
迷霧重重的山中,樹影張牙舞爪,如一個個高大的衛士沉默寡言地恪守著它們的國土,無情覷著林中閒逛的孤魂野鬼。
“甚麼裝傻?”翠翹愣了愣,見她神采立即就反應了過來,下認識看看內裡,見無外人,這才湊上前去,抬高了聲音,“雲楓閣那邊一點動靜都冇有,皇後孃娘但是為此事憂心?”
夏語凝嘲笑,“我當然要記仇,總有一天,我要把這玩意套在他脖子上!”
蕭昊乾走了,走的時候表情極好,東風對勁,好似方纔落第的狀元郎。
她下認識打直了腰身,諱莫如深地看著翠翹,“你的意義是,他是用心晾著伊蘭姍,有效?”
夏語凝怔了怔,她的確未曾想到這一節,隻聽翠翹提示,有些昏沉的腦筋刹時復甦了過來,而後,四肢百骸竟生出一陣蝕骨寒意。
夏語凝眼睛一亮,同翠翹對視著,心如明鏡般俄然透辟了起來,仿若喃喃自語,又彷彿是在收羅翠翹的定見,斷斷續續地吐出本身的猜想。
忽的,一聲狼嘯劃破長空!
他們至今,都還冇有找到伊蘭姍是如何跟宮外之人聯絡的,現在宮外大亂,伊蘭姍按兵不動,但這些人釘子、老鼠卻還在皇宮的每個角落橫行!
蕭昊乾是想找出那些人?就像操縱夏陽釣出“華雲”普通?
“多此一舉,”雖是猜了七八分,夏語凝對此事還是感覺膈應,想到伊蘭姍在宮裡好吃好喝的,拳頭就癢癢,哼了一聲冷道,“要我說,直接把人抓起來酷刑鞭撻,有甚麼不能說的?”
“聖心難測,這些事兒啊,奴婢也隻是感覺古怪罷了,”翠翹摸了摸鼻梁,茶霧嫋嫋,恍惚了相互麵龐,翠翹幽幽道,“伊蘭姍的確曾經救過皇上一命,可比起江山社稷,她就是救了皇上一百次、一千次,皇上也不會對她部下包涵。”
她搓了動手臂,像是被噁心得不可,旋即又冇好氣道:“蕭昊乾在跟我裝傻呢。”
他說冇有直接證據,直接……冇有直接證據,不即是冇有證據,那蕭昊乾為甚麼不動她?
“隻要能找出奸佞,天然意義嚴峻。”翠翹道。
發覺話中的怨氣,翠翹頓時心驚,忙道:“皇後孃娘,奴婢如何感覺,您剋日變很多愁善感起來了?”
入夜,星垂月明。
“哎呀,奴婢纔不是這個意義呢,”翠翹嗔她一眼,伸手給她遞茶,“奴婢是想,皇上在前朝,曉得的動靜必定比我們多,這會兒皇宮表裡都是變動,即便夏陽冇有說出‘伊蘭姍’三個字,但憑暗衛回報,也能猜測出伊蘭姍有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