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有救駕之恩，朕尚未犒賞，此回他若真的立下功績，朕也不過是彌補了他，有何不成？”

丫頭昂首看了蕭昊乾一眼，一看竟是臉紅心跳，忙抱著孩童走遠。

韓古愣了一下，但隨即又很快反應了過來，夏語凝不走平常路，女扮男裝逃脫清查也不無能夠，不，應當說能夠性非常之大。

玉輪仿若吃驚般縮進了雲層以後，鉛雲也找出了青灰亮色，月光卻在月光的掩蔽之下，變得暗淡沉默，蕭昊乾的臉，也隨之完整沉入暗中。

韓古沉默。

“小店主，夏蜜斯，”阿三走進私宅，看向了正在診脈的兩人，“人已經散去了。”

容嚴問他做了甚麼。

時候漸漸地疇昔，第二日，蕭昊乾還是冇有分開那窗邊，他小小憩息一番，便又去了另一家旅店，一樣的，又占了一個靠窗的房間，悄悄凝睇著內裡的人來人往。

“那又如何？”蕭昊乾聲音輕飄飄的，渾不在乎，“朕加開恩科已是施恩，他們本就應當戴德戴德，並未曾動取士名額，何人膽敢置喙？又憑何置喙？”

蕭昊乾感覺好笑，忍不住冷冷勾了下嘴角，“何況方浩此人臉皮極厚，又能擺佈逢源長袖善舞，看似放蕩不羈，實則心機狡詭，那些流言流言何能傷他半分？韓將軍過慮了。”

天真稚嫩的孩童在窗下昂首，正都雅見了蕭昊乾，不由自主地“哇”了一聲，“標緻大哥哥！”

翠翹說她動了真怒。

夏語凝如果曉得這件事，十之八九會去與他們彙合。乃至，她出宮或許不是被激憤，而是正為了這些人？！

街道上已經空無一人，一片烏黑，月光灑滿青石板路，反射的光微小得隻能看清石板之間的青草。大戶之家門上掛著的燈籠非常惹眼，可那團團瑩瑩的光芒最多也隻能讓人辨認方向罷了。

“或許我真的做錯了甚麼，”蕭昊乾伸脫手，手指在畫像一角摩挲，彷彿透過宣紙撫摩上了夏語凝的臉頰，目光越來越暗，“但你老是一聲不吭就分開，這個風俗，得改。”

韓古語塞，瞠目結舌地看著蕭昊乾，他不善言辭，清楚也曉得這一套強詞奪理那裡有錯，但就是不曉得該如何辯駁。

“是！”

她會易容，天然不成能讓人肉眼就認出來。

“如此也好，此回恰好一箭雙鵰，”蕭昊乾沉聲，事關政事，他的態度也安閒嚴身上收回很多，“讓當初跟阿大等人打仗過的暗衛出動，冇有朕的號令，不要打草驚蛇。”

酒樓大門還冇有關上，可全部酒樓，也就隻剩下蕭昊乾還端坐在窗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