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再去鳳棲宮探聽探聽,”暮雲連杏眼微抬,文雅地提起裙角,媚眼如絲,風情萬種,眸底倒是比凜冬還要冰冷的慾望,“我們的皇後孃娘,保不齊有甚麼蛛絲馬跡,奉告丞相,務必……讓夏語凝永久都回不來。”
蕭昊乾充耳不聞,回身向外走去,不緊不慢地持續細數,“第五,你借春申宮之事串連朝臣攻訐皇後,令皇後受人誹謗,令朕清名受損,爭光皇室,誹謗聖譽,朕念在你三年伴隨,饒你家屬不滅。”
入冬的大雪越下越大,那盛極一時的青妃,就在這場大雪中,被一卷草蓆裹著,送回了華家,連葬入妃陵的資格都冇有。
這季寒冬,必定令人充滿了唏噓,就連過年的氛圍,都呆滯得叫人膽怯。
蕭昊乾略略垂眸,腦中不斷閃過華惜青的阿誰“恨”字,一眼都冇有分給跪在宮道一旁的青衣宮女身上。
暮雲連掉隊半步,如有所思地看向了翠翹,這個始終沉默地跟著華惜青的貼身宮女卻莞爾一笑,轉過身,甚麼都冇瞥見般,分開了原地。
殉主?
她絕望地看著始終安靜的人,“莫非,你對臣妾,就真的冇有動過心嗎?何故,如此斷交?”
雙膝一軟,華惜青哽嚥著跪坐在了地上,驚駭驚詫地張大了嘴巴,“你、你如何曉得?”
暮雲連眯起眼,垂眸之間,似笑非笑。
宮女麵無神采地福身,“是,娘娘。”
“第四,玫嬪著人刺殺皇後,她的部下有你的人,是你從中作梗推波助瀾,朕也饒你不死。”
“娘娘,”翠翹盈盈一俯身,輕聲道,“皇上說了,留全屍。”
暮雲連一怔,良妃呆了呆,轉憂為喜,撫掌大笑,“哈哈哈,我就曉得,華惜青此次敢算計皇後,皇上如何能夠輕饒她?那天本宮跟她說話,她還敢疏忽我,這回看我如何經驗她!”
華惜青啞然失聲,腦中一片空缺。
華惜青捂住嘴,眼看著他麵對著天光消逝在麵前,忽地爬了起來,猖獗而絕望地向外跑,伸長了手想要留下他哪怕一秒。
“我不平!我做錯了甚麼?我不過遵守聖命,就連皇上本身都說那些人該死,那我就冇有做錯!”
翠翹嘴角一勾,伸手摸了下額頭上的傷疤,那刻骨的疼痛和恥笑的諷刺猶然在耳,但她卻冇有以往那樣沉悶了。
呼吸一窒,華惜青渾身發冷,不敢置信地顫聲問:“是,翠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