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皺眉,莫不是昨晚雲清彥又到哪個姨娘那邊廝混,這都甚麼時候了還在睡覺?
桃兒站在門邊,側耳聽著內裡的動靜,昨夜她在杏兒的屋子裡一夜未睡,快到淩晨時分,聽到這邊的房門響了一聲,便悄悄溜到窗子邊看到二老爺鬼鬼祟祟地出了院子。
“還是再等等,若兒還未起來麼?”王氏從金飾盒裡取出一隻梅花金釵插在髮髻上,對著鏡子照了照。
王氏的手被大女兒冰冷的小手攥著,又被小女兒的話點醒。猛地伸出另一隻手包裹住雲墨染緊握的拳頭。
“染兒,你,你這是怎的了?”王氏忙起家把女兒攬在懷裡,柔聲扣問。大女兒做事一貫慎重,是老太太一手調教出來的,若不是碰到令她仇恨的事,又豈會悲傷難過。
她娘夜夜坐在窗前,等著阿誰所謂的夫君,十五年疇昔了,一次都未比及。
“啪”一個巴掌落在臉上。
雲墨染不成置信地瞪大了眸子,娘竟然打了她,為了那樣一個不值得的男人第一次脫手打了她。
惠姨娘坐在打扮台前,清算著一頭混亂的髮絲。聽到開門聲,轉頭望向桃兒,麵上的嬌羞還將來得及掩蔽。
“染兒,娘不是成心的,你彆記恨娘。”王氏顫抖的手伸出,卻不敢去碰雲墨染的臉。
王氏盯著本身有些顫抖的手,她方纔就是用這隻手打了染兒,她放在心尖上心疼的女兒。
雲惜若一頓腳捂住嘴跑出去,越想越氣,對門外守著的丫頭擺了擺手錶示她分開這裡。丫頭低眉紮眼地走了,她卻靠在窗外耳朵貼在窗紙上偷聽內裡的聲音。
雲墨染淚眼婆娑仰開端盯著王氏,猛地抓住那隻瘦骨嶙峋的手,她真的要氣死了,顫抖著聲音:“娘,您醒醒吧。”
雲惜若總算悟出那裡不對,就算是他爹夜夜宿在兩個姨孃的院子裡,整日和服侍的丫頭打情罵俏,也冇見姐姐如此為娘喊冤鳴不平呀?
“娘,您醒醒吧,他不配做我爹。”雲墨染一把拉開王氏的手,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從眼角不受節製地滑落。
“娘,您莫要為阿誰負了您的男人活的寒微,他不是個值得拜托的夫君。”雲墨染抱著王氏瘦成一把骨頭的腰,嗚嗚哭著說。
“姐姐,疼不疼?”雲惜若衝出去,擔憂地望著雲墨染側臉上的五指印,吃緊地問。
老三不說也罷。
“姐姐,到底出了何事,你如此活力?”
“娘,爹還未曾起來,我們還是先用膳吧?”雲墨染從內裡出去,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