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彥皺著眉，王氏的背影已然看不到，他卻不知在想甚麼，僵在那邊深思。

“姑母，您看到了吧，王靈玉她當著您的麵都敢打我。”

雲惜若髮絲狼藉，一頭撲進雲清彥的懷裡，還未開口便嗚嗚大哭起來。

“好了好了，這麼大還撒嬌，也不怕祖母笑話？”雲清彥稍稍推開雲惜若，慈愛地為她擦著麵上不竭滴下的淚。

雲清彥見表妹受了委曲，心下更氣。轉手就給了王氏一巴掌，王氏被打得臉歪向一邊，愣在原地。半晌才捂著臉轉過臉，眸子裡的恨意讓雲清彥驚愣半晌，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惠姨娘被雲清彥的暴怒嚇到了，她還從未見過二表哥發過這麼大的火。

“雪漫要嫁的是哪家公子？”雲清彥放緩了語氣，低聲扣問。

她今兒個月事來了，肚子痛本不想過來，又怕祖母見怪。便等丫頭煮了薑糖水喝了纔過來。到門口時便見大伯母和雲淑玉雲雪漫站在門外偷聽。她正驚奇，暮秋攔著她讓她臨時不要出來。

“二嬸，彆碰，眼睛裡充血了。”雲雪漫心疼地扶著她坐下，雲墨染聞言猛地昂首，倉猝跑過來檢察。

“你，你，失身？”他瞋目圓瞪，惡狠狠地盯著雲惜若，似是要一口吃了她。

“二叔，傳聞您此次帶了很多好東西返來，雪漫年後就出嫁了，有冇有給我的？”雲雪漫見幾人都不語，起首突破了沉默。她早就看到外間那兩隻大箱子了，獵奇內裡裝了啥。

“二叔不知麼？我和三姐姐要嫁就是明哥哥。”

雲清彥一怔，笑聲噶然停止。

雲墨染取出帕子謹慎地給王氏擦著眼角的血漬，她爹可真狠，如何忍心下這般狠手。王氏麵上清楚的五指印，由最後的血紅變成青紫。

“二表哥，哪個招惹你了，怎的一返來便如此大的火氣？”惠姨娘披著件大紅繡花大氅，腰肢輕擺帶來陣陣香風。

“若兒不怕，有娘在。”她悄悄拍著雲惜若的背不竭安撫，才讓雲惜若停止了顫抖。

“二，表哥，你彆聽她們胡說，姑母可覺得我作證，我是冤枉的。”

大炕上的蔣氏眉頭緊皺，惠兒自小便喜好和老二談笑，以往她都當作是表兄妹間的相互玩鬨不予理睬。現在惠兒是老二弟婦，怎能如此不守端方？

雲清彥朝著惠姨娘眨了眨眼，方纔的怒意轉眼不見，換上風騷佳公子的儒雅。一旁的王氏和雲惜若藏在袖子中的手悄悄攥成了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雲清彥皺眉，這大年關的，倒黴。本想一把推開，卻一抬眼瞥見緊跟在女兒身後滿麵焦心的王氏。他壓了壓心頭的火氣，抬起一隻手悄悄拍著雲惜若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