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鬥笠下的雙眸寒光迸射,頭一偏,劍尖掠過鬥笠。
“怎的?你不是一向嚷嚷著想和家人過年的嗎?”雲可羨接太小歡遞過來的竹籃,挺翹的小鼻子靠近籃子,深吸了口氣。一縷淡淡的暗香,似是初春峭壁上飛濺的雪水,清冽冷傲。
“回府。”夜幕辰垂下眸子,冷哼了聲。想要他命的人還真很多,此次又是誰派來的?方纔那女賊衣袖揚起的刹時,手腕上刺著朵嫣紅如血的此岸花。
“繞疇昔。”夜幕辰摩挲動手中的白玉簪,眸中冷意更。看也不看沉聲道。
就在擦身而過之時,那女子忽的起家,一個奔騰跳上了車轅,未待青峰看清女子麵龐,便覺麵前銀光一閃,一柄長劍朝著他直刺過來。
“愣著乾嗎,快過來幫我把酒倒出去。”雲可羨手上的行動不斷,纖細的手指微微泛紅,看得墨柳鼻子一酸,眸子裡刹時蓄上一層水霧。
“王爺,內裡有一女子攔車。”青峰切近布簾低聲道。
“我們去瞧瞧。”
雲可羨忙放開球球,蹲下身子將墨竹攬進懷裡“這麼冷,你怎的還出來?”
她們來的時候隻帶了屈指可數的幾件冬衣,覺得最多住個個把月便能歸去。
“姐姐,姐姐!”前麵的小墨竹委曲地扁扁嘴,隻慢了一步,如何姐姐就被球球先搶走了。
她的手洗衣時凍傷了,敷上蜜斯調製的藥膏已經好多了,雲可羨卻不再讓她乾任何事,隻賣力看著火盆。
墨柳開門,球球毛茸茸的大腦袋探出去,一個騰躍繞過墨柳衝向她身後的雲可羨,身材直立。
“主子們來莊子都是夏季避暑春季賞菊,哪有寒冬臘月來受凍的?”墨柳蹲下身子,用火鉗撥弄著盆裡的碳,撅起的嘴巴能掛個油瓶。
“返來。”雲可羨低喚了一聲。把花瓣均勻地鋪在擦開的酒罈裡,又撒上一層糖粉。
“蜜斯,看這天色怕是明日又要下雪了,奴婢還是出去找莊子裡的管事問問,府裡啥時能送來布料和棉花?”小歡放動手中的酒罈子,回身便要出去。這眼看就到三九天了,總不能凍壞了蜜斯。
隻一瞬,便被本身的笑聲驚住,笑容僵在臉上,半晌消逝得無影無蹤。
墨柳偷偷抹了把眼睛,緊緊咬著下唇,回身進裡間拿了一件大氅給蜜斯披上。
“是。”青峰戴好鬥笠,起家鑽出車外,駕車朝著都城的方向奔馳而去。
一進墨家,青煙嫋嫋中肉香撲鼻,屋簷下晾曬著幾張植物的外相,院子裡成捆的柴火擺放得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