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倉促分開,那丫頭會不會氣他不告而彆……
青峰傻傻愣怔在原地,王爺真的在笑,前次那轉眼而逝的笑不是他目炫。這是他跟從王爺十餘載第二次見他笑,笑意在麵上一閃即逝,倒是讓青峰又一次震驚。
雪花漫天,輕飄飄落下,狗狂吠。她悠然回身,稚嫩的小臉被烏黑的兔毛包裹著,掛著冰晶的稠密睫毛下一雙黑葡萄般純潔的眸子瞪向他,紅唇一張一合低聲說著甚麼,緊握的小拳頭時不時朝著他的方向揮一下,氣鼓鼓得像隻小青蛙。
雲可羨屈指輕彈了下墨柳探過來的小腦門。這丫頭在想甚麼?她這具身子還隻是個十三歲不到的小女人呢。
她家蜜斯這幾日當真有些變態,青峰過來請了幾次都被推委了,卻連續配製了很多傷藥讓他帶歸去。
青峰垂在身材兩側的手悄悄握緊,阿誰傷了王爺的殺手如果有倖存活,他定要活剮了他。那日,他們幾個把王爺擋在身後,迎戰那群黑衣殺手,躲在樹上的賊人趁機放了暗箭。
雲可羨取出一張畫紙鋪平,蘸滿墨汁的筆尖時重時輕,如若行雲流水自在徘徊,似是陌上花開顛簸心胸。
“甚麼?”雲可羨和墨柳同時出聲。
“蜜斯,您這畫的是王爺?”墨柳不知何時站在桌前,俄然的出聲,讓雲可羨一驚。
她這是怎的了,竟然不知不覺間勾畫了一幅蒼山大川,墨袍男人背身而立的丹青。
“倉木帶人到飛雲崖下尋了多日,還未找到。”
“王爺。”青峰跨步上前,“要不要請五蜜斯過來?”
這幾日,全部莊子似是睡著了,靜得落針可聞。夜幕辰煩躁地皺起劍眉,玉簪再一次向傷處劃去。
又一隻雀兒飛來與先前的那隻並排落在海棠樹乾枯的枝丫上,嘰嘰喳喳說著甚麼。夜幕辰如寒潭般幽深的墨眸蕩起一絲迷離。
“本蜜斯隻是隨便畫著玩,哪有甚麼公子母子的?”
“哈,墨柳做的衣服鞋子怕是要送不出去了呢。”雲可羨看墨柳鼓著腮幫活像隻小青蛙,頓生逗弄之心。
“胡說甚麼?你又冇見過王爺。”雲可羨斜睨了眼墨柳,倉促收起畫紙。
這兩天傷口癢得短長,似是幾百隻螞蟻不斷地啃咬撕扯。
小歡昨日悄悄奉告她,墨柳這幾日夜裡偷偷起來做男人的衣服鞋子。
賊人披著一件用葉子縫製的袍子跨坐在枝乾上,趁著混亂,先是連發三箭,且箭箭直射關鍵。若不是王爺一身工夫了得,必定躲不過。
隨即朝著小歡遞了個白眼兒,小歡假裝不知地點頭,麵上粉飾不住的笑意卻出售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