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腕一揚，桃兒手中的茶碗歪倒，滾燙的茶水噴濺出來，桃兒“啊”的一聲尖叫，本就紅腫的小臉上，多了幾個水泡。

“姨娘，今兒奴婢也有錯，冇能幫到您。來日方長，等奴婢再想個好編製定讓姨娘您出了這口氣。”

還冇待陳婆子回話，便聽得牆那邊“砰”的一聲，接著是劈裡啪啦瓷器落地的碎裂聲，丫頭的驚叫聲。

婆子們支起耳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流轉。

桃兒握著燙傷的右手，水霧濛濛的眸子定定地望著玉輪門入迷，杏兒早已冇了蹤跡。

“杏兒姐姐慎言，我們是奴婢，切莫在背後非議主子，謹慎禍從口出。”桃兒板著小臉，冷聲警告。

從福壽居出來，柳管事便瞧見幾個婆子湊在醉月居的牆外，嘀嘀咕咕指指導點。

“好好好，桃兒mm說的是，姐姐記著了。”見話題就此轉移，杏兒眼中劃過一抹對勁，嗬嗬笑著攬住桃兒的肩，當真是密切極了。

“你，你這個吃裡扒外的蠢貨，竟然敢幫著那小賤蹄子。”惠姨娘指著地上跪著的桃兒，胸腔一起一伏厲聲道。

桃兒一愣，驚奇地抬起紅腫的小臉，瞧著扔在她腳邊臟汙的帕子，那邊角的杏花清楚是她送給杏兒的那塊。

“你……”桃兒抬開端剛想說甚麼，便對上杏兒不幸巴巴帶著要求的眼神，想說的話便卡在了喉嚨裡。

若不是這個蠢貨擦潔淨了她的臉，那裡會讓那小賤蹄子看了笑話。

“你們幾個冇事做了？”一聲怒喝，把聊得正歡的婆子們吼得縮了縮脖子，齊齊轉過身冷靜站成一排。

“嗯，還是杏兒你懂事。那塊帕子就賜給桃兒，不準洗，讓她每天看著，長點心。”惠姨娘拉長了腔調冷聲道。

杏兒一驚，扶住惠姨娘，小聲道：“哎呦，姨娘，您可彆再動氣了，如果燙到您可如何是好。”

杏兒一驚，吃緊上前幾步，抓起地上的帕子塞進桃兒懷中：“桃兒，還不謝過姨娘。”一隻手倔強地將桃兒按下，朝著惠姨娘重重磕了個頭。

杏兒朝著桃兒使了個眼色，桃兒捂著紅腫的側臉站起家，走到桌前倒了杯茶雙膝跪地：“姨娘，桃兒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這傻丫頭怯懦怕事，卻恰好遇事叫真兒，像這類在背後說主子好話的，她定要義正言辭地說教。這不，很輕易就讓她忘了帕子的事。

“我偷偷給你留了一些，餘下的還得放在姨娘屋子裡，免得今後管事問起來也好有個交代。”杏兒從懷裡取出個極小的瓷瓶塞在桃兒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