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姨娘突覺脊背發涼，盜汗涔涔。這死丫頭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讓她突生不安，難不成是誰泄漏了風聲？她淩厲的眸子掃向身後的一眾婆子。

桃兒見希冀不上自家主子，杏兒又躲閃迴避，隻得仗著膽量求老夫人。她趴在地上，額頭抵在堅固的石磚上嘭嘭嘭磕了三個響頭。聽得杏兒心臟狂跳，緊緊閉上雙眼，不敢去看。

桃兒心下一驚眼神閃躲著，壓在心口的大石倒是驀地卸下。

蔣氏展開雙眼，瞥了眼惠姨娘。眸中的冷厲讓惠姨娘打了個顫抖，姑母是在警告她？

蔣氏手中的柺杖“咚咚咚”敲擊著空中，她這兩個孫女，愈發混鬨，鄙大家麵前鬥口舌，也不怕說出去刺耳。

“求老夫人開恩，饒奴婢一命。”

跟她裝傻，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雲可羨招了招手，讓墨柳附耳過來輕聲說了甚麼，墨柳回身拜彆。

惠姨娘毫不會放過她，定然會比二十板子的獎懲更加狠厲。

“還不帶下去？醉月居的下人都聾了？”

桃兒這個笨丫頭，還冇打就承認灑了油，如果挨不住杖責許是會說出真相。

“五蜜斯，切莫冤枉了桃兒，一隻小狗玩鬨罷了。”惠姨娘壓下內心慌亂站起家來打著哈哈。

“不謹慎？”可羨淩厲的眼神如刀，“你一個不謹慎差點要了小歡的命。”

說得輕巧，三十板子，在場的人哪個能接受的了。

“不知麼？”

“這雨天路滑，不免磕碰，桃兒既不是成心為之，那就改成罰跪吧。”蔣氏擺了擺手，“醉月居的事情，還是由惠兒發落吧。”

桃兒跪在地上，身子抖個不斷，卻不見有報酬她討情，心中一片冰冷。她淚眼婆娑地偷偷望向杏兒，杏兒倉猝收回了視野垂下眸子。

可羨撿起地上的木料走向桃兒，還冇待走近，桃兒撲通跪倒在泥水裡顫抖著：“五蜜斯，是桃兒不謹慎灑了燈油，奴婢知罪。”

躲在惠姨娘身後的杏兒聞言嘴角顫抖了幾下，三角眼偷瞄著桃兒跪在濕地上顫抖的肩頭。這五蜜斯當真是短長，明顯是天衣無縫的戰略，怎的這麼快就被看破了？

雲淑玉再也看不下去mm那副傻乎乎的模樣，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搖點頭表示她彆再插話。惠姨孃的大丫頭桃兒還跪在地上等著發落呢。若惹得祖母和惠姨娘不歡暢，母親又要被祖母怒斥了。

“咳咳。”

桃兒大驚，一張小臉嚇得慘白如紙：“惠姨娘，求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是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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