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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候後，連著幾日的雨竟然停了。主仆三人出了碧竹苑，球球跟在雲可羨的腳邊時不時玩弄著她的裙角。

“老三現在最在乎甚麼，你曉得吧？”蔣氏今後挪了挪，靠在疊成一摞的被子上。年紀不饒人，加上腿痛陣陣，又被這不見機的侄女膠葛了半天，煩不堪煩。

蔣氏伸開盤著的腿，兩隻手搭在膝蓋上暗自用力，即便是在遠親的侄女麵前，她也不想暴露一絲病弱。

葉凝煙掌管中饋的那幾年，待她不薄，她卻不甘心讓個外人占了本應屬於她當家主母的位子。幸虧彼蒼有眼，讓那女人分開將軍府，這些年來，她早已風俗了高高在上，頤指氣使。

“姑母，您是老胡塗了嗎？怎會偏袒那死丫頭？”惠姨娘不依不饒地爬上炕，就想著用撒嬌加耍賴讓蔣氏心疼。

小歡看向雲可羨，見她微微點頭，方纔放開捏著暮秋的手臂。方纔看墨柳掌摑暮秋，她是既解氣又擔憂，之前暮秋仗勢欺人，冇少在老夫人跟前說蜜斯的好話，現在捱了打，又豈能善罷甘休？

“五蜜斯，您如何纔來，老夫人正讓奴婢再次去請您呢。”暮秋劈麵走來，臉上寫著不耐，聲音似是從牙縫中冒出。

“姑母，哪是惠兒招惹她呀，明顯是那小賤蹄子找我的費事。”惠姨娘嘴巴翹得老高，手中的帕子摔在地上。

“汪汪，汪汪汪！”球球烏黑的眼裡閃著一抹凶光。

墨柳小腰板一挺杏眸圓睜：“對蜜斯不敬，該打。”

“蜜斯，老太太派人來傳話，讓您到福壽居問話。” 墨柳氣虛喘喘地跑出去。

姑母讓她歸去換衣裳，她軟磨硬泡賴在這裡不走，怕的就是小歡娘來討情，姑母看在譽哥哥的麵子上會饒了那小賤蹄子。

雲可羨蹲下身子放開手中的球球，幾步上前一把拖起小歡娘。看著她那青紫滴血的額頭，心頭一震。

“啪啪”兩聲脆響，暮秋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捂著臉。

隻聽得一聲淒厲的痛呼。

碧竹苑內，球球在門外的廊簷下溫馨的趴著給主子守門。

“坐那彆動，姑母累了想歇會兒。”蔣氏閉上眸子，不再理睬她。

“墨柳，掌嘴。”雲可羨逗弄著懷裡的球球，麵上親和，聲音裡透著冷冽。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惠姨娘悄悄偷笑：“薑還是老的辣。看這死丫頭捱打還真是解氣呢。”

為了女兒，當孃的竟會做到這般。在醉月居時，她曾對小歡娘說過，她定會護著小歡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