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罷休。”蔣氏抬眸睨了惠姨娘一眼，沉聲道。

惠姨娘一怔，手不由鬆開。

“姑母，那小賤蹄子打了侄女兩巴掌，惠兒長這麼多數未曾捱過打呢！”

惠姨娘遞給她一個讚成的眼神，還是杏兒這丫頭精靈，拿她小產說事，姑母就不管帳較甚麼了吧。方纔姑母咳得短長，又躺著，任誰也覺得是得了沉痾吧。

“暮秋，你去廚房看看，讓他們做些侄蜜斯喜好吃的雲豆糕。”蔣氏盤腿坐著，眼皮耷拉著未曾昂首，腔調降落遲緩，聽不出喜怒。

“好呀，本蜜斯就在這裡等著，你院子裡這麼多下人都能作證呢。”

蔣氏渾濁的老眼微眯，眉頭擰緊，她這個寶貝侄女是怕本身過了病氣給她吧。

惠姨娘豈會聽不出她話裡的意義，淩厲的眸光掃過一眾仆婦，幾個看熱烈的婆子丫頭齊齊斂下眸子不敢再看。

暮秋倉猝爬過來，扶著蔣氏起家，一隻手在她背後輕撫，為她順氣。

蔣氏停了咳嗽，盤腿坐在大炕上。眸光掃過一搭一唱的主仆，啞著嗓子開口：“說說吧。”

“姑母——”惠姨娘拉長了調子，扭著身子，拉著蔣氏衣袖的手愈發用力。

她這姑母今兒是如何了，好生變態。每次她來這裡哭訴告狀，姑母都是痛罵那死丫頭不懂事，罰跪禁足是常事，今兒她都被打了，也不見老太太急著找那死丫頭給她出氣。

惠姨娘見蔣氏今兒不如昔日對她疼惜，心知定是方纔的事和她計算。

惠姨娘穩住身形，欲開口痛罵，卻聽得蔣氏咳了一聲道：“杏兒，去醉月居拿你家姨孃的衣裳過來，讓她換上。”

“嗬嗬，你們都當將軍府的嫡蜜斯是安排？你家蜜斯會怕阿誰醜女人，大不了被老太婆罰跪或是禁足。”雲可羨朝著小歡眨眨眼，一臉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