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就曉得哭，你才小產，這般哭下去眼睛不想要了？”蔣氏心中似是點了一把火，燒得她非常煩躁。

“嗯，先放下吧，待會兒你便曉得了。”雲可羨放動手中的羊毫，拿起畫紙吹了吹，待墨跡乾透，纔不疾不徐地起家。

雲可羨不躲不閃，隻是抬眸看向她，眸中那一抹冰寒如劍，雲惜若的手似是被凍住，僵在半空。

“三姐姐太汲引我了，祖母定下的婚事，誰敢說個不字？”雲可羨把燙手的山芋扔給蔣氏，她站在一旁看風景便好。

雲可羨腳步輕巧地繞過雲惜若，拉了個凳子坐下。

“五mm，之前是三姐姐對不住你，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幫幫我吧。”雲惜若爬起來，膝行到雲可羨麵前。

地上跪著的恰是雲惜若，她鬢髮狼藉，披著件厚厚的大氅，嘶聲哭喊：“祖母，若兒就算死，也毫不給蔣文明做妾！”

“孽障，還不快起來，當真是不想活了？”蔣氏又氣又心疼，畢竟是本身的親孫女，怎忍心眼睜睜看著她如此糟蹋本身的身子。

“既是你不想管我，也用不著假慈悲。”雲惜多少脆破罐子破摔，趴在地上捂著臉大哭。

雲惜若隻覺周身一陣冰寒，祖母這是放棄她了麼？連她的死活都不在乎了？

蔣氏深吸了口氣，死力平複著胸中的肝火：“好了，本日讓你們過來，是籌議若兒漫兒與文明的婚事。”

主仆二人剛進福壽居的院子，便聽得一聲淒厲的哭喊。

她眸子裡暗淡一片，寂然跌坐在地上。

雲可羨起家朝著蔣氏施了一禮：“可羨給老夫人存候。”

雲惜若似是比之前清減了很多，鬆鬆垮垮的大氅裡暴露紅色的中衣，腳上趿拉著的緞麵鞋子上感染了幾點泥土。

“這，怎會如此？迎夏和老夫人起了牴觸？”雲可羨細眉皺起，摸索著問。

雲可羨起家閃到一邊，歎了口氣道：“三姐姐，不是我不幫你，事已至此，你讓我如何幫？”

蔣氏早已氣得說不出話來，若兒這傻丫頭，被人牽著鼻子走還不自知。

“難怪看著三姐姐有些蕉萃。”雲可羨皺著細眉，小嘴嘟囔著，“怎的會小產？如此不謹慎？”

“我問過迎夏，她死活都不說。”雲惜若歎了口氣，本來她還想著跟祖母要些補償的銀子呢，怎奈那死丫頭打死也不說。

雲可羨冷眼打量，隻見她披垂著一頭混亂的長髮，額上一塊青紫，慘白的臉上掛著兩道清楚的淚痕。眼睛本就不大，哭得紅腫隻剩一條細縫兒，唇上無一絲赤色，白得像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