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可羨不動聲色地上前，將墨柳護在身後，晶亮的眸子直直看向雲淑玉：“將軍府的新端方大姐姐還不曉得吧？”

“有何不當？你大姐姐二姐姐也是將軍府的嫡蜜斯，與都城那些官家蜜斯也都是熟悉的。”蔣氏昏黃的眸子陰霾一片，沙啞的嗓音較著帶著肝火。

“本蜜斯不喜與人同乘一輛馬車，你從速再派一輛。”雲墨染不耐煩地擺擺手催促道，“快著些。”

雲可羨輕笑，遞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老夫人也想同去？”雲可羨挑眉，看來這將軍府得完整清算了，到處都有老太婆的眼線。

蔣氏哼了聲，將頭扭向一邊。

“哦？看來是府裡的菜分歧老太太口味，明兒換個廚娘嚐嚐。”

“老夫人如果不放心，大可讓人回了睿王。”雲可羨笑得隨便，腳下的步子放慢了些，頭也不回地朝著門外走去。

墨柳縮了縮脖子，垂下眸子不敢與她對視。

“我的馬車呢？”雲墨染蹙眉看向管事，緊了緊繡著牡丹的大紅披風。

“嗬嗬，大姐姐好雅興，這大冷的天在賞雪？”雲可羨停下腳步輕笑著問。

清蒸魚、肉末豆腐、紅燒排骨、栗子雞、蜜汁牛柳、竹筍老鴨湯，擺了滿滿一大桌子。

“這，是蜜斯的叮嚀。”管事難堪地搓動手抬高了聲音，“蜜斯說，我東睦國倡導儉仆，將軍府更該低調行事，莫要被人詬病，蜜斯的馬車也是坐了三人。”

雲可羨朝著陳婆子遞了個眼色，陳婆子會心，忙翻開食盒，撲鼻的香氣飄散開來，陳婆子不由“咕咚咕咚”嚥著口水，老太太不吃，她也得陪著，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聽申明日你要進宮赴宴？”蔣氏微眯著眸子，摸索著問。

翌日一早，雲可羨帶著小歡和墨柳上了大門外停著的一輛馬車，管事站在一邊低聲和車伕說著甚麼。

雲可羨暗自嘲笑，本來蔣氏打的是這個算盤，還真是個老狐狸。想讓雲淑玉和雲墨染混入上流社會釣凱子？大房二房都那樣了，還想折騰？

“是。”小歡應了聲，吃緊追上。

“小歡，記得給二伯那邊也送一本。”雲可羨不再理睬雲淑玉，拉著墨柳便走。

“蜜斯，我們要不要歸去看看？”墨柳扯了下雲可羨的衣袖，這老太太固然可愛，但畢竟是蜜斯的祖母，如果真出了甚麼事，傳出去對將軍府倒黴呀。

“老爺前幾日重新定了端方。”小歡躬身見禮，低聲答道。

“二蜜斯，老奴要趕著去請郎中，老夫人剛接好的手又傷了。”陳婆子氣喘籲籲地答道朝著前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