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一進院子門,就見四姨娘站在院子正中等著我,見了我“噗嗤”一笑,悄聲問道:“十一蜜斯,怎地半日不見,便生了鬍子了。”
我低垂著頭,看著本身的腳尖,支支吾吾地不知該如何答覆,最後還是四姨娘進屋為我擺脫:“老夫人,十一蜜斯是初學,那裡這麼快就能彈出曲子來了。您忘了,青青當時候學操琴,單是指法就苦練了幾個月,十個手指頭尖又紅又腫,筷子都拿不穩。還是您白叟家欣喜她,說是學琴不能一蹴而就,心急不得。”
我內心重新打起了小算盤,第一次因為本身學醫而沾沾自喜。
祖母正同八姨娘坐在屋子裡說話,見我出來也不過隨口一問,我胡亂找個藉口便對付疇昔了。祖母也不窮究,接下來便要考校我的琴藝,問我這兩日裡學了甚麼曲子,可彈得純熟了。
八姨娘對於我學琴,一貫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太上心的。她除了每日裡餘暇時教誨我一些根基指法和樂譜,極少同我說話,隻在本身的配房裡謄寫經籍。
我天然是懂祖母的意義,傳聞本年立春晚,北方年後還下了幾場大雪,災情挺嚴峻。朝廷忙著救災,從江南調糧到河北,山西等地,春選延後到蒲月份。如此算下來,我在家裡能夠最多也不過一個月風景。如果遵循青綰姐所說,要提早找宮裡嬤嬤教習,還要更早一點解纜去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