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受寵若驚，倉猝哈腰行禮，口裡連聲道：“嬤嬤如許大禮，小婦人可實在受不起。”

“青青，現在可好些了？”母親轉頭和顏悅色地問。

有靈巧的丫頭，自屋裡抬出一張太師椅，安設在院子當中，六姨娘碎步上前，將母親攙扶著坐下。

六姨娘咬牙忍著燙，將茶盞遞給身後丫頭，倉猝將袖口擼起一點。她本來本日穿的是廣袖兩重羅衣，廣大的袖口幾近將整隻手都遮擋了起來，隻餘一點蔥白樣的指尖。現在袖口上綰，暴露一截白淨的藕臂，然後又從速放了下去。

早已經嚇得神采慘白，毫無赤色。

青青掙紮著要給母親施禮，被母親製止了，身子如弱柳扶風，顫巍巍地靠在四姨娘身上，微蹙遠山黛眉，眼含盈盈秋水，一副小鳥依人的可兒姿勢。

“剛纔不曉得那裡來了一隻野貓，在後窗勾魂一樣地慘叫，逗弄得雪球不循分。奴婢就拿了雞毛撣子，繞到屋子前麵去趕。也不過隻是一轉眼的工夫不見，雪球不知如何就建議狂來了。它平素裡一貫懶怠，特彆是這個時候，都是在睏覺的。奴婢也千萬冇有猜想到，夫人看在奴婢勤勤奮懇，從不敢偷懶懶惰的份上，就饒了奴婢吧！”

我不動聲色地悄悄繞疇昔，低聲問：“六姨娘，有冇有燙到，我幫您抹點藥膏吧？”

母親揮手：“歸去吧，這兩日好好療養，就不必過來存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