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誰丫頭還未分開，聽到老夫人喚本身，嚇得一個顫抖，竟然癱軟在地上。又不敢不聽呼喚，膝行著爬疇昔，蒲伏在祖母跟前，重新又叩首懇求：“老夫人饒命啊，奴婢一時忽視，不過是繞到屋子前麵，擯除野貓的一忽兒工夫，就被人趁虛而入，奴婢實在不知情呀！”

小丫頭掙紮著爬起來，鼻涕淚水異化著額頭上的血跡，已經糊了一臉，也顧不上擦，膽怯地望了一眼七姨娘。

就當即有丫頭從屋子裡搬出個太師椅，用厚軟的褥墊鋪了，攙扶著青青坐下。母親也早已起家，將椅子號令丫頭搬到青青前麵，過來攙扶祖母。

祖母不緊不慢地點頭，兩個婆子又將那丫頭重新拖了返來，扔在地上。

算計真的不錯，隻可惜目標太顯眼了些，這麼多年了，還是不長進，做事情都不消腦筋。”

看來七姨娘固然並不將母親放在眼裡，對於祖母的嚴肅卻極顧忌。並且院子裡世人都看在眼裡，感覺祖母清楚是意有所指，將鋒芒指向了七姨娘。

目睹已經拖遝出了門口，離了我們視野所及的範圍，不曉得她是不是見告饒也無用，俄然忙不迭地又轉了口風，扭頭呼喊道：“老夫人，奴婢招了，奴婢招了。”

祖母昔日裡固然對我寬大，也頗慈藹，但是望著我的目光倒是有著諸多抉剔的，不像現在，那眼睛裡暖暖的軟軟的，彷彿有一泓溫熱的泉水，熨燙得心尖都是服服帖帖的。在蘇家這個錯綜龐大的院子裡，能夠仰仗著祖母的心疼，也是可貴的榮幸。

祖母四下打量，沉聲問道：“阿誰賣力把守狸貓的丫頭去了那裡了？”

青青強自掙紮著鬆開四姨孃的攙扶，如掛在葉尖搖搖欲墜的露水，顫抖著就要俯身施禮，被祖母一把攙扶了起來：“傻丫頭，這都甚麼時候了，那裡來的這些禮數？”

祖母麵不改色，冷嘲笑道：“忽視？這麼巧的忽視？你這清楚便是被人調虎離山了吧？”

母親謙順地低頭應著：“多謝婆婆經驗，兒媳自當銘記。隻是那侯爺府的人還在府裡，兒媳擔憂會丟了我蘇家顏麵，被人家看了笑話去，不敢擅做主張，正想向婆婆就教點撥。”

那穎兒早已相跟著跪在她的身後，涕淚交集，蒲伏著叩首要求喊冤

祖母用格外淩厲的目光高低打量院子裡的人，世人都規端方矩地低垂著頭，彷彿是有千鈞巨石壓在頭頂，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一時候院子裡格外寂靜。

“那丫頭已接受過獎懲了，祖母就饒過她吧，她也是偶然之過。”青青拉著祖母的手，點頭哀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