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就把符籙撒到二叔身上。

我冇再說甚麼，心中的恨意卻越來越濃，這母子二人，和阿誰甚麼法師，到底甚麼乾係？他們是被騙了，還是虎倀呢？

我俄然想起，祖母也姓張，就問：“張姨娘是祖母孃家的親戚？”

梳頭娘子忍笑忍得嘴巴都歪了，祖母也氣得嘴巴都歪了，她不成以去齷蹉之地，怎能容忍有人在房門口放屁呢？

“但是，老太君對大法師的話堅信不疑，誰勸都不可。”

“底子就不是，是她生拉硬扯，扯上的，現在——，唉！”

二叔臉上有些難堪之色，畢竟他也有秀才的功名，骨子裡非常呆板，但還是當真地點點頭。

我跟著二叔走進上房，這裡比配房廣大多了，家居安排也非常精美，祖母坐在炕頭，靠著被子垛，一個穿戴素色衣服的女人，跪坐在身邊為她捶背，另有一個女，穿帶孝服，端著茶盤，恭恭敬敬地站立在一旁。

二叔走在我前麵，不斷地咳嗽，聽得我內心直疼：“二叔，咱家還得靠你撐著，你的病要先治好了，我們在這裡停三天，我這就派人給你請大夫。”

“真的？”

“二叔，祖母也一定勸不動，關頭是有人在背後墊好話。”

“還不能入齷蹉之地。”

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就看到仆人們在清算東西，籌辦上路，我跑去找二叔，二叔一句話也不說，眉頭舒展。

她身邊阿誰女人，停下捶背的手，彷彿是為了幫祖母撫平衣服上的褶皺，拉了一下她衣衿，祖母伸出的手就縮了歸去，臉上的神采也冷了下來：“老二，你好好接待嘉哥兒吧，我乏了，你們出去吧。”

“不可！”

“是！”

二叔是個孝子，我也不能說他愚孝，這期間，冇有兒子敢不聽長輩的，不然，會被唾沫星子噴死。

“哦，嘉哥兒，來來，我的乖孫，這幾年你可刻苦了，嗚嗚——”祖母抹起了眼淚，還對我招手。

“母親，嘉哥兒就是您的三孫兒，他好了。”母親帶著幾分欣喜的語氣解釋道。

“張姨娘——”二叔欲言又止。

“我帶藥了，就先按咳嗽來治。”

我固然冇有學醫，但好些當代文獻，都提到醫藥，是以，我倒是曉得一些藥材的感化，比如，甘草、枇杷葉等，都能止咳。但這些藥材如何配伍，我不是很清楚，為了穩妥，我把幾種清熱止咳的藥，分開煎水，讓二叔每過一小時喝一種，一天下來，他咳嗽公然有所減輕。我很歡暢，如果二叔能活著，前麵的事情就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