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恍若未聞，還是埋著腦袋，失聲痛哭著。

紅豆心中驚奇，卻無處可問。隻得壓了動機，跳下炕。她穿好鞋子，行到門前，用力將門推開。不知是否是心境作怪，她隻覺那門板，似有千斤重。

孔雀一把拉住纓絡，點頭道，“她說的冇錯，要不是因為我她娘就不會死。她內心怪怨我，我瞭解。你也莫要怪責她。畢竟隻是個孩子。我們也不能要求她太多。”

纓絡走到孔雀跟前，拉過她的手背，低頭一看，不由驚呼道，“如何咬得這麼狠！這孩子也太下得去口了。要不是我們，想她早已隨她母親一道死了。卻為何還這般的不知好歹。看我不將她抓返來，好生經驗她一番。”

房間另一邊，則是一張大炕。上有三個床位。除卻紅豆睡著的，其他兩個皆是被褥整齊。全無人跡。

纓絡道，“在這裡出不了甚麼事的。叫她一小我靜一靜何嘗不是功德。她想明白了，天然會返來。好了，你就彆擔憂她了。我還是先帶你去碧落院吧。”說完，不由分辯，拉著孔雀朝碧落院行去。

雪後晴空。湛藍無雲。甚是都雅。紅豆抬眼，望著無邊天涯。竟是忽的想起母親的笑靨。一時候，哀痛之意，再度翻湧而出。縱使她已然萬般禁止，卻仍免不得又是淚水潸然。彷彿雨下。

腦中驀地想起，大雪中橫陳的鮮血，以及母親浮泛的頭顱。

“紅豆――紅豆――紅豆――”

紅豆埋頭奮力的跑著。不知跑了多久，忽的一個踉蹌。跌倒在了雪地上。這一摔，倒像是找到了某種出口。

實在，與其說是恨孔雀。倒不如說，恨的是她本身。

“丹鳳眼”聞言，沉吟半晌，抬眼說道，“實在，想要經驗他也不是冇有體例。”

她顧不得爬起家子，便是一把將臉埋進雪中，任憑臉頰，被冰冷砭骨的雪，團團包裹。兀自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用手用力捶打著空中。好似在宣泄心中的哀思另有仇恨。

“紅豆――紅豆――紅豆――”

厥後之人。恰是孔雀。她聽纓絡如此一說，低頭瞧著蹲在地上痛哭的紅豆。幽幽歎了口氣。行上前去，俯身摸著紅豆的頭頂，柔聲道，“紅豆，彆哭了。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娘。不過我跟你包管，我必然會替你娘報仇的。你彆哭了好不好？你這個模樣，若你娘泉下有知，她也會難過的。”

“小女人，你醒了啊！”

紅豆忽的有些無措，仿若迷途羊羔。鵠立原地，聽著那像極了母親聲音的呼喊聲，一聲一聲的敲擊在她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