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言心中一凜，依著流蘇對男人的稱呼，倒是不難猜出男人的身份。縱觀全部覆信穀，這般年紀便能被流蘇稱為師叔祖的，除了六長老沈無秋外，再無第二人。

“我看他們何止是猖獗啊，”少年在一邊，嘻嘻笑道，“的確就是肆無顧忌，冇法無天。完整冇將我們覆信穀放在眼裡纔是。”

流蘇點頭，恭聲應道，“是！”

少年笑道，“有甚麼不敢說的？有本領你就來殺我啊？”說完，又斜著眼睛打量了白薇一遭，道，“不過我說，你的咀嚼還真是差得能夠。長得丟臉不說，還生了雙慘白兮兮的眸子子，看得我都想吐。再加上你這身不曉得哪弄來的喪服。這曉得的你是小我，不曉得的還覺得是哪家地裡的白蘿蔔成了精，跑出來嚇人呢。”

流蘇心中苦澀。卻言說不出。隻淺淡一笑。未作言語。

世人循聲看去。隻見不遠處的一棵枯樹下，不知何時多了兩道人影。一高一矮。倒是位中年男人，攜一清臒少年。

孔雀本就是以次行動，連累太多無辜，心內自責萬分。現在聽沈無秋如此一說，自責之意更甚。垂著眸子，沉聲道，“此次連累無辜，實非鄙人本意。但鄙人也不想妄逃罪惡。待到清閒師兄傷情得解，鄙人定當已死賠罪，告慰在天亡魂。”

“我說你是腦筋不會轉彎，還是天生少根筋？”倒是那少年，瞧著孔雀一副我意已決的神采，不耐道，“我徒弟的話，那裡有半點見怪你的意義？你怎的好端端的就給本身攬了罪名？再說，你要真死了，那些因你無辜枉死的人，也不會就此重生。我勸你，還是莫要想甚麼以死賠罪為好。多花點心機練好武功，早日為他們報仇纔是正道。”

可現在，當看著那些朝夕相處的同門，一個個的接踵慘死；看著美意救治本身的寧夫人，徒遭扳連，無辜枉死；看著懷中紅豆浮泛板滯的眼睛；看著流蘇纓絡臉上的斷交。

少年雙手環繞胸前，斜睨白薇一眼，嗤鼻笑道，“當然是誰接我話，說的就是誰咯！癡人！”

許是發覺了孔雀的心境。纓絡側首給了她一個安然的笑容，似是在說，放心，有我們在，會冇事的。

孔雀知此一戰在所不免。雖己方人單力薄，卻也不想坐以待斃。盤算主張，她回身將懷中的紅豆交給流蘇，道，“紅豆就奉求你了，我去助纓絡一臂之力！”

男人看了少年一眼，“你也給我收斂些。少說一句，冇人當你是啞巴。”

“不嚐嚐又如何曉得行不可？”纓絡抽出佩劍，劍尖直指。轉眼便是劍拔弩張，殺意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