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轉眼,看著纓絡雖薄弱,卻顯得分外矗立的背影。又瞧著流蘇滿眼的暖和,終究點了點頭。收回了前行的法度,隻緊緊抱著懷中的紅豆,沉默不語。
大漢的雙臂速率極快,饒是纓絡已然躍出,仍舊緊追不放。猛地一抓,竟是直直抓住了纓絡的兩隻短靴。
孔雀聞言倒是放心很多。抬眼間,視野落出院中。瞧見寧氏的殘肢橫陳在四濺的血水中,苦楚非常。
不待纓絡回神,忽的一道茶青悠然閃過。地上的玄鐵巨劍,被一隻廣大的手掌兀自提起。手掌悄悄一揮,擋在纓絡身前。一同被擋的,另有大漢朝纓絡撲食上來的身材。
那人手腕一翻,將玄鐵巨劍放回背脊。旋即轉過身子,指著孔雀,對流蘇道,“我偶然與你們脫手。交出她,我便放你們走。”
白薇不屑笑道,“這話該是我說纔對!纓絡,前主要不是臨時接到峰主的任務,我早已取了你的性命,哪能由你活到本日?”
白薇不滿的撅著嘴,收回了指尖的烏黑絲線。恨恨的衝纓絡瞪了一眼。接著,輕喚道,“爹爹,返來了!”
纓絡皺眉道,“可他清楚就是……”
“我壓根就冇希冀你會謝我。”被纓絡喚作許清言的青年,麵無神采道,“另有,我是青鬼堂堂主青槐坐下首席大弟子青言,不是你說的阿誰甚麼許清言。你認錯了。”
兩人的語氣,倒似是熟諳的。
當頭之人,為一明麗少女,十五六歲年紀,穿戴身褐色道袍。腰纏一深褐腰帶,倒也襯得身材小巧,新奇婀娜。滿頭青絲,以玄色髮帶束在頭頂,端倪靈動,很有豪氣。
以後,便是“嘭”的一聲。巨劍轟然落地,穩穩刺進雪中。地點位置,離纓絡近身不敷一尺。
那人沉聲道,“來時峰主的警告你可還記得?她是覆信穀弟子,即便你與她有過節,但也不成意氣用事,違了峰主的叮嚀。”
一黑衣女子站於男人右邊。身形苗條,容顏娟好。隻是神采稍顯慘白。恰是先前為寧氏所救的孔雀。
流蘇還未答話。倒是一邊的纓絡沉著臉,嘲笑道,“許清言,不要感覺你幫了我,我就會謝你。”
纓絡聞言,凝眉很久,終是收回佩劍。縱身躍至流蘇身側。肅立未語。
大漢急抽手臂,退回跟前。接著用力合停止掌,將進犯而來的細劍,生生握在了雙掌當中。任纓絡如何使力,都未能再進半分。
她見紅豆跌坐雪地,雙目浮泛,恍若失魂。三步兩步,疾步行到紅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