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正在擦拭櫃檯的雜役也冷靜嘀咕,“我們一個月不是四百銅板嗎?如何賬目上是八百?”
“好一個刁奴!竟敢用假帳本亂來本女人!”說罷,明昭月一把將帳本扔到掌櫃臉上。
可就見明昭月神采一變,再也不複此前的暖和隨性,眼中帶著幾分淩厲和逼人氣度。
最後迎明昭月進門的店小二愣了愣。“李掌櫃,我們的人為不是八百個銅板嗎?如何這位女人說的是一兩?”
“冇這麼多。”掌櫃的心機彷彿被看破,有些不歡暢,也不想裝了。
“賺很多?你一個月虧損三百兩,也叫賺很多?將禦賜財產運營得如此破敗不堪,你該當何罪!”
店小二隻感覺,這是位有主張的女人,便不敢違逆叮嚀。
如許的動靜驚擾了在店中問訊的客人,來買胭脂的都是城中貴女貴婦,不免獵奇探頭來看。
“聽二叔母說,這鋪子上個月虧了三百兩,不該該啊。要不掌櫃去把帳本拿過來看看。”明昭月持續暖和道。
他確信大女人此舉並非二夫人授意了,因為昨日本身纔將鋪子的帳本送到二夫人那邊。
“女人有所不知,這做買賣偶然候要講究個營商奧妙,帳本嘛,須得二夫人的手牌才氣調。”掌櫃心想,既非二夫人授意,大女人必定是拿不脫手牌的,便笑道。
看帳本?掌櫃內心響起了十級警報。
明昭月眉眼中帶著寒氣,坐在那邊撥弄著茶杯中的浮沫,掌櫃便曉得,本日這帳本是要拿出來的了。
如何把這茬給忘了,明昭月隻看過虧損帳本,並不知鋪子每月運營得有多好。
這掌櫃欺上昧下本身一月十兩月錢還不敷,還要剝削雜役的幾百個銅板。
店小二本著家醜不成傳揚的心機,籌辦先關門謝客,卻見明昭月高坐一方,提大聲音。“門敞著,敞大些。”
這李掌櫃本來是周香玉遠房的一個親戚,又是個能賺銀子的,平常周香玉對他也算客氣,那裡受得了主家小輩這般對待,便一時黑下臉來,也不卑躬屈膝了。
“一千三百兩!”海棠忙接上明昭月的話。
冇錯,他們這幾個鋪子的掌櫃,都曉得這個奧妙,是二夫人不止一次地在他們麵前提起的。就是為了奉告他們,即便大房有個女人在盛京,可她也不是大房血脈。以是這些良田鋪子的真正店主,是她這個二房東母。
“女人,這做買賣哪有如此規律的演算法,彼時候買的客人多,此時候買的人少。另有,每日的景象也是不一樣的。”
“女人,做買賣得有營商的腦筋。二夫人孃家乃商賈出身,替將軍和大夫人打理鋪子,賺很多,也是替將軍府進補不是?納福的還不是女人?”掌櫃像哄孩童普通,對著明昭月溫言溫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