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伕竟是天國的將軍。
白刀客躬身道:“藏將軍。”
這凶險的仇敵,它到底是甚麼魔頭?
他固然一貫孤身一人,但卻不肯闊彆人群,闊彆親人。就像麵對篝火一樣,離得太近,他會被燒傷,離得太遠,暗中就會占故意頭。那惡夢不竭對他低語,似誘他流亡,但形骸看破了它的詭計,它想令形骸完整墮入猖獗。
形骸橫過那尖錐,朝長劍格去,木格立即變招,從直刺變成上撩,這一招竄改極快,已非人力所能。但形骸左手在長劍上一捏,止住長劍之勢,皮膚分裂,瞬息間血染劍刃。
東麵走來一個大漢,穿戴麻布背心,短褲草鞋,一張臉麻痹生硬。形骸感覺此人奇特極了,彷彿也是胡想出來的,頗不實在。那大漢手裡一柄亮堂堂的刀,應當就是那白刀客了。
木格的心機形骸都曉得,但形骸都不屑一顧。活血在木格體內流轉一圈,格格幾聲,木格的骨頭完整的穿透肌肉皮膚,粉碎五官,甩脫臟器,剝離軀殼,直立起來。
木格懼意漸去,仍想:“此人歸去以後,若胡亂叫喚,說我害他之事,畢竟費事不小。我即使能矇混過關,卻仍需嘮嘮叨叨的解釋半天。何況此人也已覺醒,他是我仇敵,趁他眼下工夫差勁,仍不能留下活口。”
形骸心頭一震,出了船艙,扶著船,朝外偷瞧,不敢喘氣。海麵上風波不小,袒護了他呼吸之聲。
你在想甚麼?木格殺了你,你莫非不該該複仇?
他曾聽一人說道:“我傳聞隻要喝了沉折的血,到第二層的機遇便大了很多。我們去求沉折給我們點血好不好?”
這是放浪形骸功,你的血是劇毒,冥水、魂水、神仙丹、孔雀散、喪魂石、各式百般;你的骨頭是兵刃,黑鐵、金剛、月石、星鐵、龍骨,無所不包。你的皮膚是甲冑,皋比、鯨皮、象皮、龍皮,千變萬化。你本來體內靈氣不敷,冇法發揮,但貫穿龍火功第二層後,這工夫已可隨你動用。
那船首像轉過來,說道:“上船吧,我帶你去安然的處所。”形骸擦擦眼,船首像又毫無動靜。
可我並冇有死,我還活著,活的好好的。
那將軍嘲笑一聲,翻開車廂,從中牽出很多人來,這些人哭哭啼啼,瘦的皮包骨頭,有男有女,不分男女長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