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孤魂野鬼,本地岸走了半個時候,又餓又累,溫飽交煎。他轉過一座山崖,見有半座天然的石橋,從山崖上延長出去,高高的架在海上,下方暴露半個岩洞,岩洞口停著一艘帆船。
我不再是我?那我是甚麼?
他偶爾間聽其他同門扳談,恰是童言無忌,敬愛的更加敬愛,暴虐的更加暴虐。那些孩童自幼被父母嚴格相待,逼他們苦練龍火功,一個個兒對覺醒巴望非常,故而想方設法想有所成績。自不免想出些匪夷所思的毒計來。
形骸想:“這船或是私運的海盜,藏在這裡。”
海裡的魚歡娛的湧上,咬去木格殘軀,一片片肉從那灘血肉平分離,形骸看了看那骨頭,心想:“真是噁心。”
形骸低吟:“放浪形骸功。”這話並非說給木格聽,倒像是他自顧自的禱告。
貳內心大呼:“有鬼!有鬼!”轉頭一看,更是驚懼萬分:隻見形骸浮在水麵,數十根長長的骨頭穿過他肌膚,似活物般緩緩活動,此時正往回縮。
隨後他們歡笑起來,可誰也不敢嘗試。形骸偷偷看著他們天真的眼睛,見到的卻唯有殘暴。
形骸一躍而起,喊道:“他們哺育了我,對我好得很。”
形骸想:”是啊,為甚麼會如許?這工夫到底是甚麼?我怎會...使出這邪法來?”
他想說:“我把息香讓給你,我再不敢與你爭了。我此後奉你為老邁,今後對你忠心耿耿,像貢獻老爹普通。”
形骸想:“此人也是沉折宗族的?對,墨從是藏家的權勢,此地駐紮的軍團,也都是藏家統領。”
形骸暗道:“本來這藏將軍....竟在邊疆私運仆從?這但是極刑啊。”
木格衡量輕重,曉得逃不掉了,倉猝開動腦筋,從喉嚨裡擠出一笑,道:“師弟,師兄我...知錯了,哈哈,你聽我講,我們是同門的好哥們兒,又是一同覺醒的豪傑豪傑。恰是豪傑惜豪傑。若不是我,你....怎能練成龍火功?更練成這入迷入化的...形骸功?我固然有錯,功績也是不小。”
你是形骸。
你師父不是你師父,你爹孃更不是你爹孃。你早就曉得了,你師父任由你捱揍,任由你被欺負。你的爹孃?你是個雜種,他們迫於孟家屬規,無法才收養你。
帆船前有個船首像,是個古板的人臉,從額頭到下巴有一根縫合線,彷彿這張麵孔的仆人被人將腦袋劈開,隨後又像縫衣裳般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