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卿固然心有不解,為何一個下級官員會對如許一個敗落的州知府如此恭敬,但也不敢多做逗留快步跟了上去。
“封大人!多慮了!本官絕無此意!”說罷,極不甘心的將手伸向那第四碗狗血,內心倒是想當即就把這個封卓給滅了。
緊接著,此中一名官差抽出腰間的尖刀,在那隻黑狗的脖子上劃了一刀。黑狗哀嚎,鮮血從脖頸間噴湧而出,
“子雅大人!請!”封卓指了指第一碗狗血對子雅期說道,
兩根約有十尺高的班駁、裂縫遍及的石柱支撐著一塊缺角掉塊的橫向石塊,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涵州城驛館’五個字,連接著石柱的是土坯和石塊壘成的凹凸不齊的牆壁,與這城中普通的民居比擬還要寒酸些。
封卓的聲音不大,但卻充足在場的公眾清楚的聽到,此言一出公眾當中怒聲四起,看向施嫣兒以及其彆人的儘是刀子普通的目光。
“客隨主便!煩請封大人帶路!”子雅期一拱手,客氣的說道,相較之下倒像是封卓是上署官員普通,
“請!”封卓看了看子雅湛一成穩定的神采,
圍在驛館兩側的公眾也是神采嚴厲的看著封卓他們走來的方向,像是在虔誠膜拜著甚麼。
黑狗血驅邪之說,倒是有所耳聞,那麼這飲黑狗血的迎賓之禮也並非封卓的空穴來風了。那這把尖刀又代表著甚麼呢?
子雅湛微微一笑,端起狗血潔淨利落,毫不遊移,末端還非常文雅的抹了抹嘴角的殘留。模樣非常的崇高而文雅。
封卓嘴角微微一動,回身大踏步率先向前走著,子雅期緊隨厥後。跟在前麵的許無言、子雅湛也接踵跟了上去;
五人還是走到了那木俎之前,毫無疑問這是封卓的第一個上馬威,意在請願和警告。在涵州城擺欽差的架子是最笨拙的表示。
封卓瞥了一眼施嫣兒,臉上的笑意更濃,鄙夷不屑之色更勝,嘴上倒是很客氣的說道:“施大人,這是那裡的話,莫非是執意我們涵州城的迎賓之禮不成?”
施嫣兒不由得心下一寒,在這裡無疑是封卓的天下,即便是他要刁難,也隻能忍辱負重。
這一係列行動,那官差純熟而毫不遊移,想必是常常做這些事情的。許無言等人還在驚奇之際,那隻奄奄一息的黑狗已經被放在了盛著滿滿黑狗血的碗中間。一雙烏玄色眼睛裡儘是絕望的仇恨。
子雅期微淺笑了笑,端起那碗狗血一飲而儘。頓時人群當中響起低低的讚歎之聲,但在封卓的一個眼神之下突然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