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凡告饒，走出一名老者，向吳凡三人打量一番道：“我就是錢家莊村長錢滿倉，此處要道是我錢家莊人辛辛苦苦修出來的，三位要想疇昔，少不得要交些買路錢……”

錢家莊的村民們這回真的弄不清楚真偽了，村長開口道：“啊……阿誰，既然三位流浪，又錯了宿頭，不如就到我們村裡將歇一晚，我們錢家莊地窮戶瘠，粗茶淡飯另有些……”

孫秀才沉著臉看了一眼雨娘，見雨娘差點憋不住笑出聲來，忙道：“凡哥兒這是說的那裡話，你我兄弟有緣，一起攙扶纔到其間，若非你機靈讓我們棄馬逃出山賊魔爪，那裡另有命來，沮喪話不說也罷，既是餓死，也不但了兄弟你一人。”

“真的！”吳凡聽到村長這麼說當即立住哭聲，眼裡哪有一絲哀痛神采。

老農喊聲剛落，隻見山腳下俄然跑出數十名村民，吳凡定睛一看，老的有六七十歲，小的才七八歲，竟另有懷中抱著嬰兒的婦人和斷手斷腳之人，竟無一個壯丁，那夥老弱病殘吵吵囔囔，舉著鋤頭扁擔，群情洶洶。

說罷吳凡就去搶一個老婦人手中的柴刀，作勢要自刎。

吳凡向那小女孩招招手，那小女孩扭捏了半天這才怯生生地走到吳凡跟前，吳凡將碗中最後一個地瓜塞到小女孩的手中道：“快吃吧，小mm必定餓壞了。”

村長歎了一口氣道：“不瞞相公，因為比年罹難，官府命令集齊青壯去修溝渠了，故村中皆是老幼，這溝渠要連修數月，又遭天災，村中早無餘糧，迫不得已這才攔路收錢。”

吳凡聽到村民們跟著村長叫喚起來，俄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道：“我凡哥兒命苦啊，爹死了娘死了，留下我這個無依無靠的苦孩子，冇有吃冇有穿，本想去都城投奔二舅，又身無川資，幸得孫秀才佈施一起同業，孫秀才把最後一個銅板都給我買了饅頭，連他娘子也跟著捱餓，卻不想到了其間卻還要買路錢，老天要殺我吳凡，也不須假彆人之手，我這就死了吧……”

孫秀才神采難堪地與吳凡對視一眼，也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悔怨，孫秀才又向村長問道：“村長，我看我們村離白浪江不遠，為何不到河中去捕魚？”

那老農一把抓住吳凡衣袖，吳凡年青力壯，老農那裡扯得住他，被吳凡帶倒在地，拖著向前行。

村民們被吳凡這一驚人轉折唬得一愣一愣的，感受彷彿著了道了，但看吳凡淚珠兒還掛在臉上，異化著灰塵滑了兩道長長的淚痕，卻又生不出肝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