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儷這麼多年,那裡會不曉得皇後的性子。
薛皇後又被逗得“咯咯”笑了好一會,方纔開口道:“賢人就哄著我吧。”她想了想,當真的說,“若說要在這三位蜜斯裡遴選,我本身是更中意安家大娘子一些。到底是嬌養的貴女,這性子倨傲就倨傲一些吧,我們二郎也是個烈火性子,不愁馴不平她。隻是今兒個妾身傳聞二郎在球場上不慎傷著了她孃家哥哥,這事兒……妾身是怕,那小娘子不哼不哈的,內心記恨我們二郎呢。”
恰好薛皇後說她身份分歧適,這說的就是她孃家人都要避嫌,她當年剛嫁給他的時候就說過,她這輩子和他相濡以沫就已經充足了,她既然嫁入皇家,那就必定將他視為本身的天,也把本身的喜怒和得失擺在其他統統之前。
賢人“哈哈”一笑,曉得這就是她同意的答覆了。
“他敢!”賢人虎了臉,“他要連孝敬兩個字都不曉得該如何寫,那就枉為人子了!”
等皇後說完,賢人點了點頭,旋即悄悄歎了一口氣:“上月大理寺接到了突厥那邊送來的信。儀清……纏綿病榻,怕是不久於人間了。”
天子瞥了薛皇後一眼,看她麵色凝重,曉得她很清楚這中間的首要性,續道:“朕本年就要對高句麗再次用兵,一洗我昔年的心頭大恨!朕為此已經整整籌辦了三年!可若朕一邊舉傾國之力攻伐高句麗,一麵突厥又來劫奪,我們大梁,怕是打不起兩線的戰役……”他的麵上現出了一抹忿忿,抬高了聲音道,“以是,突厥千萬亂不得,隻恨儀清這病來的太不是時候,如果早幾年或者晚幾年,都不致讓朕憂心至此。”
“若妾身一個也看不中,莫非我們二郎就不娶妻了不成?”薛皇後白了他一眼,半開打趣的搶白道。
儀清公主哭過鬨過,最後卻還是乖乖的披上了嫁衣,苦寒之地一去三千裡外,幾近訊息全無。
儀清公主是當年教天子人事的一名宮女所出,十年之前突厥來求親,天子就將她嫁了疇昔。
天子把安擎蒼上的密摺給皇後唸了一遍,看向皇後有些訝然的目光,他笑道:“安家之前是很有風骨的,但先皇和朕這幾十年來待安家嫡支都極冷酷,這不得建功,爵位就每代遞加…公侯子爵……他們還能再撐幾代?現在安家到底也是忍耐不住了。他們啊,是借安鈺之的這事兒給我們作態呢,哼,甚麼風骨,那裡比得過繁華繁華!照朕看啊,就是前陳那些天子寵著這些讀書人寵出來的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