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母真的不必下山去看大夫?這吃壞肚子可大可小,萬一是絞腸痧,真是能疼死人的!叔母還是彆粗心了吧?”蕭靜姝一臉擔憂的說道。
也不曉得是不是錯覺,在晨光微曦當中,高楠恍忽感覺,蕭靜姝手中木劍的每一下揮動,每一記斜劈,都似是模糊劃開了淩晨涼潤的氛圍,那力道,彷彿是滿懷戾氣,但求宣泄。
她頭梳雲鬢,薄施脂粉,肩披一塊繡滿繁花的蜀錦,上身是一件玉紅色交領寬袖儒衫襯的膚白如玉,下身一條灑金紅色長裙緊緊束腰,愈發顯得纖腰如柳,走動之間很有嫋嫋婷婷的風韻。
蕭靜姝看著她們的身影垂垂變小最後消逝在林木之間,“嗤”了一聲,唇角微微一彎,勾出一個滿帶諷刺的笑來。
高楠淺笑著看著她:“為師信你。你有何策畫,自去行事便是。”她看一眼日頭,“另有一個時候你就該隨老太太去進香了吧?先去換衣服吧,彆誤了時候。”
這座古刹,因著地處偏僻,常日裡也不算香火鼎盛,若不是因著寺內和尚做的一手好齋菜,吸引了很多吃齋唸佛的虔誠香客,怕早就難覺得繼了。
“不消不消,”王氏趕快說道,“就不消勞煩大娘子了。”她看向蕭靜姝,一臉無法的說道,“大娘子,要不你在這兒等我們一會兒,剛過來的時候,我瞧見那邊有個廁所的,我先去換衣,一會兒就來找你?”
可高楠對她丁寧過,不準她以武力傷人。可她不耐煩後宅那些草蛇灰線的彎彎繞,若她是隻能扮演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深宅閨秀,那就未免……束手束腳了一些。
可她才十一歲,那些人竟就敢算計她的婚事,想把她從家裡逼走!
她如何能不急不怒,不焦不躁?
“我……”蕭靜嬡聽的是茶的原因,一張臉都紅了,吃緊忙忙的看向蕭靜姝,“大姐姐,你快幫我扶著孃親,我們得從速下山去看大夫啊!”
老太太對勁了,交代了隨行的健婦們自去疏鬆,彆滋擾了她對菩薩的的誠懇,一麵又伸手拉過蕭靜姝的手來放在王氏手裡:“老二家的,你就帶我們大娘子和二孃子去四下逛逛疏鬆疏鬆吧。等時候差未幾了再來一起用晚膳,啊?”
以是她問了高師多年前她的切身經曆,她不是不曉得這是高師心底的傷疤,可她還是那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