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張梁二人見張寶麵有怠倦之色,心中愁苦,懊悔跟從兄長已有幾年,得張角親授,卻隻得外相,不由悄悄自責。
“角已得鐘離縣令與縣中富戶之諾,放糧施助縣中饑民,諸位無憂矣”,聲傳四野,卻又遠近如一,雄渾醇厚,溫之民氣。
張角聞言心中一驚,昂首顧望周天星數,凝目視之半晌,眼目漲澀,終不見有異,不由長歎一口氣,歎聲回道:“想來是二弟多慮了”。
“恭拜大哥,承平道若尋得重生天子,承平道定可改換新天”,張梁,張寶聽張角之言,不由喜笑容開,開口恭賀。
日漸西沉,世人彷彿也無拜彆的動機,如同築巢的燕雀普通死寂地守在河邊。待到月升星明,偶爾顫抖一下的黑影,伴著似有彷彿的幽冷目光,河邊這片“營地”在腐臭之息中彷彿化作了幽冥之域的入口。
“大哥連日馳驅,還望稍歇,安插符水,且由我來代庖”,張寶開口勸道。
“主強臣弱之相,有卻悖當今之世,奇哉,怪哉,大哥,此天相將作何解?”,張寶凝目望天,麵色冷峻,低聲向張角問道。
“大,大哥,恐有天變”,一旁張梁雙目駭然,顫聲急道。
“大事可期,大事可期矣”,張角撫掌而笑,以手指星笑道:“古有言:自古天無二日,尊無二上。現在有新帝星現於東南,漢室定不悠長”。
“二弟三弟且取出些符紙來”,張角對二人叮嚀道。
“莫急,莫焦”,張角輕手扶起他,溫言告慰一聲,隨即口鼻緩吸一息。
“又變!”,張寶奇聲叫道,隻見帝星紫微星芒盛極,迸出五彩之芒,青,白,黃,赤,四道異芒從紫微中激射而出,向四方奔馳而去。
“術業有分,寶弟不擅此道,符水之事,又豈容草率”,張角擺手而絕。
張寶,張梁二人解下青囊,將符紙取出,聚成一團,放在張角麵前。張角目視心中冷靜念引道決,一道青焰霍然平空而見,落於符紙之上,符紙觸之既燃,模糊有藥香從符火當中彌散而來,鄉民聞之五臟舒然,身上疾乏之苦大大減緩。
“賢弟言之有理”,張角撚鬚而笑。
“寶弟,梁弟隨我而來”,張角麵色嚴峻,呼喊二人而走。
“叮鈴,叮鈴”,金屬碰撞之聲異化著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聲動於靜,卻未突破夜之喧鬨,好似鈴聲本屬於此方六合普通。
“方纔漢天子星射出四彩,卻隻要白芒帝星見於東南,莫不是有甚麼變故”,張寶凝目扶額向張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