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進道：“這話怕不是你本身說的吧？想必是有人用心教你說了這些，你先奉告我，是誰教你這招先罵後喊冤的？教你那人一定就是甚麼美意，你也是太易棍騙，彆人一說便敢來罵。你就不怕本官一句不問，隻打你一頓了事？”

“那是天然，舜卿笑得比你還歡呢。不過如許的笑話我不敢和她說，一說她必定要發一通感慨，說這十字令如何不堪，再想如那邊理。也就你這冇心冇肺的小丫頭，拿這當笑話聽。你姐夫現在是大虧空啊，還笑得這麼歡。”

“小黃毛丫頭想甚麼體例！”範進把臉一沉，隨即又忍不住笑道：“你姐夫在你眼裡就那麼冇用啊，幾千兩銀子就要你賣田？這點錢，我如何也能搞得出來，就連夏秋兩稅，也是有體例的，不消你賣甚麼東西。姐夫這個首縣不但不能貼錢，還要贏利，比及賺了大錢姐夫給你買花戴。現在……天氣不早快去睡吧，幸虧內宅有客房。等明天必須回家去睡，不然我這裡就不準你來。”

等走進書房裡，婆子已經把冰鎮金銀花水端上來，兩人各分了一碗，徐六一本端莊地攤開帳簿對範進道：“姐夫你看，上元這裡的虧空很大啊。之前覺得幾百兩就差未幾了，現在開端算了下，光帳目上，衙門就有兩千多兩的虧空，這還冇算完，算完不曉得有多少。”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