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殺了他？我先打殺了你！”馮保說話間舉起桌上的硯台朝著馮邦寧頭上丟去，馮邦寧本能夠躲開，卻咬著牙硬捱了這一下。一聲脆響，硯台滾到地上，馮邦寧的頭也被砸開了一個口兒，鮮血頓時流淌開來。

馮邦寧想了想，也感覺京師傷害太大，搞女人還要留意不要搞到皇家頭上，又得遁藏一幫禦史言官。比擬而言，江寧天高天子遠，到了那邊便可覺得所欲為不受束縛。他點頭道：“侄兒統統都聽叔父叮嚀，包管不肇事。”

馮邦寧不敢再說，隻好偷眼看著馮保，卻見他的神采間彷彿不像設想中那麼氣憤。大著膽量問道：“叔父，您白叟家大早晨出紫禁城，不怕萬歲找您？”

“叔父……是侄兒一時胡塗，冇分清輕重。隻是看他不紮眼，想要這個廣東佬吃點苦頭，冇想到鬨出這麼大一場亂子，小侄也不想的。”馮邦寧心知眼下乾係嚴峻，用力叩首認罪道：“您也是曉得的，小侄從朱國臣那拿了很多好處，特彆是那些女人，死的也有幾個。小侄是怕範進把這案子查出來，以此威脅叔父。小侄本身如何都好了，但是叔父不該受這麼個措大的製，以是想讓人走掉。深思著等過幾天，小侄本身帶人把朱國臣抓了……”

“愛做甚麼做甚麼，歸正離皇上太後遠遠的就好。萬一哪天李夫人曉得，那早晨差點抓了她的地痞與你有乾係，我怕你有九條命都不敷死！到了江寧去找黃恩厚，讓他照顧著你，找點發財的謀生。十裡秦淮美人無數，你不是喜好女人麼，到那去玩個夠。不過給我記牢了，彆惹勳貴！你如勇敢獲咎那些與國同休的國公侯伯，我就讓你去西北守邊關，吃沙子去！”

馮邦寧訕訕道：“侄兒……記下了。實在有叔父您在，就算他想抓我，也得先問過您白叟家不是？隻要我貢獻好了您，就安然無恙，哪還用的著奉迎一個廣東蠻子？”

“胡塗！的確胡塗透頂！朱國臣跑了就冇事了？他如果跑了，周世臣這案子如何辦？冇有這案子，如果高拱返來掌樞，那另有我們爺們的好日子麼？那朱國臣不過就是抓幾個娘們給你消遣，你就拿叔父的出息酬謝他，你倒是好風雅！我讓你想體例幫範進破案緝凶，也是為你們兩個彌縫下乾係，你倒好，反倒連我給他派的保護都給撤了，你是安的甚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