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的必定是你此生的災害,那就由我來替你告結束下輩子的夢靨吧。四哥,來生必然不要再愛上蘇清顏了,必然不要。”
那樣的話,四哥必然不會活得像這輩子一樣辛苦,指不定,他也能夠找到一個滿心滿眼都隻要他一人存在的女子,然後兩小我長相廝守,安閒幸運地過完平生。而不是如同現在,就這麼孤孤傲單地死在了撻伐突厥的路上,死在了這涓滴沒有情麵味兒可言的洛陽行宮當中。縱使天下如此之大,但是此時現在,能為了他的亡逝而至心抽泣的人又會有幾個呢?
大抵是從來都沒有聽我用這麼鋒利的口氣說過話,她竟然在刹時就停了腳步,然後隔著那不算太遠的間隔,以一種難掩感喟的神采悄悄地回望向我:“以是在你內心,一向都感覺是我做錯了麼?”
“宇文憲,我要走了。”她緩緩地來到我身邊,脫口而出的,倒是如許一句幾近沒有太多情感的話語。
能夠是預感到本日一彆以後再見無期,我在目送著她分開的那一刻竟是不由自主地問出了阿誰埋藏在心底好久的問題:“高長恭他,真的就那麼好麼?好到即便四哥支出那麼多,也隻能換得你的最後一麵?清顏,奉告我,你為甚麼就能夠那麼狠心,莫非在你的眼裡,四哥對你的豪情就是從來都能夠被忽視的東西?!”
“宇文憲……”應當也是發覺到了一點非常,她聽完我說的話以後並沒有當即走開,反而是抬手重撫上了我的肩,腔調沉緩而略帶了幾分淡淡的悵惘:“節哀吧,他……已經去了。”
“或許吧。但是你終究選擇要庇護的人,一向都是高長恭。”望著她好一會兒,直到她終究彆過甚去,徹完整底地避開我的目光,我才持續沉聲道:“清顏,你對四哥一向都不公允。以是,固然我瞭解你所說的,但我卻始終冇法諒解。我隻但願,如果真有來生,你再也不會呈現在他的生命裡。”
嘴角的笑容愈發苦澀,清顏再沒有多說甚麼,隻衝我揮了揮手就回身快步走開。而那一句無法已極的話語,倒是在她身後跟著清風緩緩地飄入了我的耳中,耐久都沒有散去:“如果來生之說真的可托,那就禱告兩兩相忘吧。即便劈麵相逢也不過隻是寥寥一起人,如許便皆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