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洗耳恭聽。”不甚在乎地把玩著桌上的杯盞，長恭的嘴角掀起一個纖細的弧度：“不知秀雅mm此次前來，是令尊的意義呢，還是你本身的意義？”

“是，小女子閨名高秀雅，平秦王高歸彥恰是家父。”沉著開口的同時，那女子也是漸漸地抬起了頭，一雙淨水眸子毫不害怕地迎上長恭的視野，透暴露絲絲的勇敢和剛毅。

“不得好死……嗬嗬，不得好死又如何呢？”

將卷軸握在手中漸漸展開，高秀雅徐行上前，靠近長恭，低垂的頭顱看起來非常頹廢：“王爺謬讚了，這是冀州城的設防圖，您看……”說到這，她托著卷軸的一手悄悄一動，一柄寒光凜冽的匕首乍然呈現，然後猝不及防地刺向僅和她有著幾步之遙的長恭！

在她不甘而仇恨的眼神中等閒地將那枚銀針取下，長恭細細地看了看，然後便順手彈了出去：“為了刺殺本王，平秦王還真是煞費苦心啊。”說著，他轉頭看了眼莫非，沉聲叮嚀道：“把她帶去斛律督軍那邊，這幾天，就先勞煩你跟著我了。”

“是，部屬服從。”利落地應了一聲，莫非旋即毫不憐香惜玉地一把扯起地上的女子，就向恒伽的營帳行去。

“那這麼說，歸降一事，純粹是你本身的主張了？”挑了挑眉，長恭的神采倒是沒甚麼太大的竄改。他和高歸彥如何說也是同僚，彼其間倒也有著幾分體味，高秀雅的這番說辭算是在他的料想當中。

“高長恭，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女子極其淒厲的謾罵之聲響起，哪怕是被莫非帶離主帳遠了，卻還是非常清楚地傳入長恭耳中。後來應當是被堵上了嘴，然後就再沒有了半點聲響。

“這麼說，剛纔的一幕，都是你做戲給我看的？”被莫非一劍的力度推倒在地，高秀雅一雙水靈的眸子緊盯住長恭，幾近想要把麵前此人給盯出個洞來。

不知為何，那最後平平無奇的一句反問，因著他決計抬高的嗓音，竟讓人莫名地打心底裡生出一股涼意來。高秀雅的嬌軀幾不成察地輕顫了一下，隨即便規複普通，那張俏美的小臉在望向長恭之時還是平靜安閒：“蘭陵王談笑了。既然秀雅的身份沒有問題，那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會商一下歸降的問題了？”

“秀雅不過是一介弱女子，家父雖有雄圖弘願，但我倒是隻想要安穩度日。”眉宇間苦澀的含笑一閃即逝，女子眼中的決然的確讓民氣驚：“秀雅曉得此次圖謀造反，家父必敗無疑，也不敢多要求甚麼，隻但願王爺能看在我誌願歸降的份上放我一條活路。如果王爺應允，”她略微遊移了一下，然後便是從袖中取出了一幅卷軸：“秀雅願助王爺一臂之力，早日攻破冀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