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宮人遞來的酒杯,長恭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沉著淡然:“皇上故意了,隻是微臣府上已有王妃,再帶其他女子歸去,恐怕不當。”
“不知皇上本日特地召臣前來但是有甚麼事情麼?”就在這段對話落下帷幕以後好久,目睹高緯始終都是存眷著殿中的歌舞,饒是以長恭的定力都有些坐不住了,當下就語帶催促地詰問道。
舞月樓間隔議事大殿並不算很遠,以姚內侍孔殷想要擺脫身後之人的表情,趕路的速率天然是慢不了。以是,及至長恭徐行進入樓中之時,一支舞曲纔將將開端,漫天飛揚的絲竹之聲,就那般無所遮攔地突入了耳中,儘顯頹靡的意味。
“多謝皇上體貼,微臣會重視的。”神思遊離地點了點頭,此時心不在焉的長恭壓根兒就沒有發明高緯的非常。
思路逗留在年幼之時高湛悉心照顧他的一點一滴,長恭心下發酸,情不自禁地低聲自語:“家事親熱,極力也是應當,皇上不必憂心的。”
“是。”跟著整齊的應和之聲落下,大殿以內本來的旖旎歌舞刹時歇止,取而代之的,倒是一大群身著精美鎧甲、手執兵器、頭戴甲冑的兵士。在那般整肅的擺列之下,麵前這個本被奢糜和瑰麗滿滿充滿著的大殿於瞬息之間就變得鐵血肅殺,令人望而生畏。
他的心神,因著這一場《蘭陵王入陣曲》,已經是完整地亂了。
“不管她介不介懷,微臣倒是千萬不能夠這麼做的。”璨若星鬥的一雙黑眸氤氳著似有若無的柔情,長恭嗓音輕微地彷彿是在自言自語:“既娶了她,那天然是要平生一世一雙人,又如何能夠讓其他任何人蔘與我們之間呢?”
“平生一世……一雙人……”因為從來沒有人在他麵前說過如許的話,高緯乍聽之下幾近是當場就愣住了。沉默了好半晌,他終究也隻是淡淡一笑就略過了這個話題:“嗬嗬,有清顏嫂嫂那麼個絕世才子在前,想來普通女子也是難入長恭哥哥你的法眼,朕就不強求了。”
“如何樣,長恭哥哥?”時候存眷著他神態的竄改,高緯語氣中的欣喜和雀躍底子冇法粉飾:“這是朕在先皇的寢宮裡發明的《蘭陵王入陣曲》的舞樂譜,應當是他生前就按照樂曲清算好了的,隻是不曉得因為甚麼原因,竟然沒有命人演練出來。若不是朕偶然中發明,這麼好的東西可就要被束之高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