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熱乎。”齊朝暮把烤得焦脆的魚皮掀給我，“當年在東京灣蹲點，凍得跟冰坨子似的，做夢都想這口。”

但這底子說不通啊。今早出海的時候，鄭弈奉告我說在這個旅店裡碰到肖海，我就感覺很奇特。因為肖海就是西海本地人，有家有屋子的，他出來住旅店乾嗎？

我清楚記得，上月已經親手把探墓機器人還給了肖海啊。

真人不露相啊。

我吃驚的目光中，這個機器人很有規矩地向鄭弈道一聲謝，就回身回旅店了。

那保護的，不但是千家萬戶的安然，也是大師背後，更多藏藍色的身影。

“是你！”我也不管這機器人能不能聽懂我在說甚麼，下認識就問，“你如何在這裡！”

“您是說——刻著‘司烜’兩字的牌匾？”我對那幅牌匾印象很深。

齊朝暮望著遠處海天相接處翻湧的雲層，俄然伸手揉了揉鄭弈的腦袋：“小崽子，你這一套玩意兒如果發明二十年，國度不至於流失這麼多文物。但事物就有本身的生長規律，催不得，急不得。他們古玩行當常說甚麼費錢買經驗，費錢‘交學費’這一說。但現在想想，這些年來，我們國度又何嘗不是一步一個足跡，漸漸摸索，該交學費就交呢......”

我把第一塊烤魚先送到鄭弈嘴裡。炭火映得少年的麵龐忽明忽暗，他昂首朝我笑笑，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