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代價？您舉個例子。”

“拿蠟燭當探照燈，拿羅盤當GPS。趟過的構造，碰到的風波，跟倒鬥的冇甚麼兩樣。”齊朝暮接話道，“現在的孩子多納福。當年我們下海探墓，頭個月淨練閉氣——臉埋水缸裡數銅錢，數錯一枚就加半炷香。”

“彆混鬨了。阿誰旅店比來是專門給國安同道們辦公用的，小鄭你去湊甚麼熱烈？”

齊朝暮正用火鉗撥弄炭塊，聞言嗤笑：“科技是夠納福的。但話又說返來，乾我們文物窺伺這一行，另有一種東西是科技比不得了的——情感代價，聽過麼？”

高度生長的科學技術也為公安事情插上“金翅膀”、裝上“加快器”。

肖海隻是一個剛畢業的警校生！他最開端拿到部內裡的審批，能製作AI機器人已經很讓我驚奇了。現在又要唱哪一齣啊？

我把第一塊烤魚先送到鄭弈嘴裡。炭火映得少年的麵龐忽明忽暗，他昂首朝我笑笑，春暖花開。

我清楚記得，上月已經親手把探墓機器人還給了肖海啊。

太可疑了。

我冇有諦聽。直到旅店大堂的暖風劈麵而來，香氛卻熏得人腦仁疼。水晶吊燈下，我們走進大堂，驚散了腳底大理石地板上的幾尾錦鯉投影。

“厥後呢？破案冇？”鄭弈往前探身子，忍不住獵奇地詰問。睫毛撲閃撲閃的。

“是你！”我也不管這機器人能不能聽懂我在說甚麼，下認識就問，“你如何在這裡！”

返程時，暴雨突至。

“如何？你在水上就能直接停止海底文物年代鑒定？”我微微驚奇道，“隔山打牛？”

“吃，都吃。”齊朝暮把烤得焦香的魚腹夾給我們，說等吃飽了，我們登陸了，纔有力量完成最後的掃尾事情。

它正碾著一截截硌硌棱棱的木質棧道，伴跟著機器履帶的聲音，它安穩地向我們滑來。

“比如當年我在北海道裝成收廢鐵的，跟那幫雅庫（雅庫紮，日本黑幫名）周旋時可冇少聽新奇——曉得他們管我叫甚麼？——‘會喘氣的文物鑒定儀’！”

我們擠在船艙裡，烤魚在炭火中捲起金邊。齊朝暮拿火鉗打著拍子，哼起荒腔走板的京韻調子，混著雷聲在浪尖翻滾；鄭弈伸直在毯子裡標註座標，敬愛的熊貓保溫杯在他膝頭搖擺。

“您是說——刻著‘司烜’兩字的牌匾？”我對那幅牌匾印象很深。

“你小子！”我笑罵道，說你真是趕上好時候了。

我喃喃自語道。

“趁熱乎。”齊朝暮把烤得焦脆的魚皮掀給我，“當年在東京灣蹲點，凍得跟冰坨子似的，做夢都想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