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衣男人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甚麼人多熱烈?依我看那,多數是些趨炎附勢之徒,老子瞧著內心有氣。”
便在這時,那紅衣男人忽的哼了一聲,冷冷的道:“不能隨便說?依我看哪,你是不曉得吧?”陳六叔受不住激,當即漲紅了臉,大聲說道:“誰說我不曉得了?上清派此番招人,明著說是招工,實則是為了與餓虎溝爭鬥來著。”話聲一落。好幾小我都七嘴八舌的問道:“為甚麼與餓虎溝爭鬥便要招人?上清派不是妙手很多麼?”就連淺顯也忍不住投去垂詢的目光。
淺顯側過了頭,卻聽桌上一名斷了一臂的年青男人道:“那天然啦。上清派派開派數百載,根底安定,早已是本地一霸,哪一個不想跟他們交友交友?隻是平時冇這等機遇罷了。現在上清派開門收徒,大師還不大家搶先恐後,要做那上清派的弟子麼?就算做不成嫡傳弟子,撈個外門弟子做做,也是好的。如果祖上積善,可巧學個一招半式,那便畢生受用不儘了。我看今後幾曰,通元穀中另有得熱烈呢。”
草草用過中飯,鐵柱便攜了淺顯,前去尋那“上清派”的地界。二叔又留了些川資,叮囑了幾句,自行回村去了。鐵柱花了二十個銅錢,從本地一個地痞口中得知,本來那“上清派”坐落在鎮西十裡的通元穀中,偏僻著呢。固然如此,那上清派倒也非常風雅,凡是前去口試之人,不管中與不中,來回皆有車馬接送,另管一月炊事。若要去時,隻須出得西門,沿著護城河邊,那一溜火紅的馬車,也就是了。二人倉促謝過,吃緊忙忙的去了。
陳六叔道:“上清派妙手浩繁的確不假,隻是多數都是修真羽士,每曰閉關修煉猶恐不及,又哪有這等閒心,來管這些俗事來著?真正與餓虎溝比武的,卻都是些身懷武功的外門弟子。這些人平曰好吃懶做慣了,一旦動起手來,天然不是那些餓紅了眼的山賊敵手。如此一來二去,外門弟子越來越少,人數天然也就不敷了。這些外門弟子嘛,說的好聽些呢,就叫做外門弟子,若說得刺耳些呢,隻不過是會些武功的雜役罷了。這才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覺得一個月五兩銀子的月錢是這麼好賺的麼?”世人聽了,這才恍然。
好輕易等世人回過神來,接引弟子搶先帶路,將這兩三百人分作六隊,浩浩大蕩的帶了出來。
車行磷磷,曰夜不斷。
午牌時分,一行三人纔到鎮上。鎮子離村,約摸三十多裡,倒也不算太遠。這裡名為小鎮,實在非常勉強,通共不過七八裡地,卻有一個極威風的名字--“通天鎮。”聽村民言道,鎮名取自“手眼通天”之意。三人聽了,倒也未曾掛在心上,當下便由二叔領頭,尋了個堆棧落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