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杜和迷濛地展開一雙醞釀著水氣的桃花眼,正對上陳嬤嬤冷若冰霜的老臉,“啊!陳嬤嬤,甚麼事?”
陳嬤嬤將明姝的意義傳達了,讓他去衙門看看晏子欽的狀況,杜和利落承諾,回身就籌辦出門。
潑水?杜和驀地想起來。
看她拿動手帕擋住臉的模樣,明顯也不但願被外人認出。
“看來事情很奧妙啊……”杜和思考道。
聽他不說話,明姝曉得,這算是默許了,歎了口氣道:“很費事啊,我想幫你,可你說的對,我現在有身孕,的確不能親身疇昔。”
夜深時,晏子欽才摸上床睡下,實在他已經冇甚麼公事要措置,一向遲延天下隻是不想和明姝獨處,一旦問起會同館的事,他不肯對她扯謊,會有罪過感。
她巴巴地在家等了一天,覺得杜和或是晏子欽出事了,趕緊派人出去找,大理寺的人卻說晏大人出去了,也冇瞥見長得像杜和的人來問過門,現在見他們返來,便一刻不離地坐在一旁聽杜和說明天產生的事。
“甚麼!你跟著我去了會同館?”聽杜和說了這一天的經曆後,晏子欽拍桌吼道。
車倒是躲得過,人卻冇躲過,剛走橋過了汴水,到了一個轉角,杜和正和從另一側走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現在的年青人,賦性倒不壞,隻是腦筋有點奇特,唉……”
青衣白裙,頭上紮著淺灰巾幗,身材之窈窕,不是羅綺玉倒是誰。
杜和抬頭看看門上牌匾,本來叫清月館,不必說,必然是一處青樓。
開初,杜和還感覺風趣,厥後越走越偏,心下嘀咕起來,羅綺玉究竟要去哪?承平坊大抵在四方城池的正中,他們一徑往南走,直走過汴水上的州橋,又走了一裡,來到麴院街地界。
晏子欽不語,明姝接著摸索道:“他讓你找出‘合適’的凶手?”
“她來這裡做甚麼?”杜和立在街角,猜疑地打量著羅綺玉,見她在一處紅燈高懸的院落前盤桓很久,幸而此地夜夜歌樂,白日蕭瑟,冇有閒人,這才叩開大門,被一個裹著綠頭巾的樂工請了出來。
四周走過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娘,熟諳這個少女,扶起她,連聲問著:“阿月,冇事吧?”又抱怨杜和道:“你倒是扶穩了人啊,抓著阿誰竹編的死物有甚麼用?”
杜和推著他進門,道:“還不是你娘子,這兒不便利,歸去再說!”
連吃帶拿,要出門時天光已大亮,算計著時候剛好,卻瞥見一道熟諳的背影從角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