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席落座,天子和賀蘭韻同坐在上首處,其他人等按品秩擺列在兩側。園內來賓俱為女眷,幸虧宗室裡頭大夥多是沾親帶故,且平素也都常拜見天子,天然也就冇甚麼可忌諱的。
半晌至尊姐弟互敬了兩杯酒,氛圍活絡的相談起來,至於究竟說些甚麼,旁人倒是無從曉得。隻瞥見兩人一會咬耳朵,一會撫掌歡笑,實足是一派密切無間的描述。
“阿姐不必多禮了,本日是你的千秋,朕來是為道賀,可不是為擾了大師夥兒的雅興。”
瞧模樣是有話要對她說,趁天子和母親正咬耳朵,她便退出了錦閣。元成忙跟上來,至四下無人處,方纔起手對她躬身一揖。
才說兩個字,廖慎家的已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殿下,殿下,奴婢隻是按姨娘交代的辦,主子說話,奴婢不敢不尊。殿下,您如果不信奴婢,大可就叫姨娘來問問,奴婢毫不敢欺瞞殿下。”
樓襄不動聲色的揮揮手,“非常不必了。她是犯了事,被我押起來,留待晚晌再措置。姨娘身子不適,那就早些歸去歇著罷。”
“冇有,我並冇檢視這個。”她點頭,“如何俄然這麼問?”
一句話說完,梁氏搶著驚呼起來,“殿下部下包涵啊,我不知她犯了甚麼事,衝撞了殿下,想必是一時昏了頭,獲咎之處還望殿下包涵。畢竟長公主千秋,如許大喜日子,就是許長史還得了叮嚀,要去觀裡多佈施,又打發人舍粥舍麵的。臨時看在長公主的麵子上,饒了那主子一回罷。”
天子是辰時二刻從西苑起駕的,一起上都有侍衛前來通報,禦駕目下行進到那邊,及至另有半柱香到府邸門前,賀蘭韻便率著一世人等迎了出去。
“殿下,”梁氏這回是真的一臉哀慼,“隻求殿下垂憐,臨時饒了我那陪房,等過了這陣子,我必然叫她來給您叩首賠罪。殿下一貫最寬仁的,就當是長公主千秋的好日子,賞我一個彆麵罷。”
元成點頭道是,欠身退行數步,跟著那侍女倉促往前頭去了。
元成問,“不知那戲牌,殿下早前有冇有看過,以後是否做過竄改?”
他沉默半晌,應道,“臣早前是看過戲牌的,因感覺寄意不大好,便做主把南柯記去了。卻不知為甚麼,這齣戲竟然又呈現在那牌子之上。”
臘月初二,長公主府懸燈結綵,來賓盈門。
“你彆玩弄我,不過是感覺不正家規不成話。”樓襄笑笑,“我再好性兒,也不能由著這起子人混鬨,冇得亂了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