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我親目睹過的。”他眼裡又溢滿了崇拜，“不信等會晤著他，讓他解給姐姐看。”

他聽樓襄轉述太後的話，漸漸摩挲天珠手串，沉吟著說，“母後精力不比疇前了，約莫是嫌小孩子吵，也怪朕考慮不周，該讓後宮嬪禦多為她白叟家分憂纔對。”

這個看上去萬事不走心的孃舅，倒也有他本身的小九九。

慕容瓔翹著嘴，搖了點頭，“大哥抱我，我腿疼。”

想了想，她壓下一抹慚愧，淺笑答覆，“皇上俄然這麼問，畹卿倒感覺無從講起。平日倒也冇大留意郡王其人。原是我忽視了，今後畹卿必然多留意察看。”

出西華門，樓襄下了肩輿，一眼瞧見立在烏孫天馬身側的慕容瓚。穿石青色曳撒，束著金冠，彷彿甚麼時候都是一副齊楚剛正的模樣。

明曉得孃舅和母親對慕容瓚的態度都有儲存，她卻不知不覺在替他粉飾，實在是有違兩位嫡親的情意。

嬌聲嬌氣的，真不像阿誰撒歡亂跑，無所顧忌的小頑童。

這話倒把她問住了，不算體味，但又有過數次打仗，何況她多少還知悉他的一點小奧妙。想到至今她還冇對任何人提起大覺寺那次經曆，事過境遷這麼久，她應當已算是知情不報，乃至同流合汙了罷。

得祿道是，躬身退了出去。樓襄內心明白，天子還是對慕容氏存有防備，這麼一安排，名曰庇護，實則還是為監控。

絮絮說了半日，又探頭過來看她手裡的九連環，“襄姐姐，你彷彿也解不開……”眨著靈動的大眼睛，他笑得有幾分對勁，“這麼著，我就放心了，本來我不算太笨，像我大哥那樣的人畢竟未幾見啊。”

總說得這麼麵子堂皇，就不感覺虛假？她挪揄的笑開來，“王爺不思念故鄉？遼王和遼王妃隻怕也盼著王爺早些歸去罷？”

樓襄忙應下，又聽他轉過話鋒，含笑問道，“慕容瓚這小我，畹卿覺著如何？”

他膝蓋有傷不能行走，太後特命人預備了肩輿，他卻非要和樓襄擠在一起，一麵看她解九連環，一麵喋喋不休，“姐姐去過我家麼？我實在也不過住了一早晨罷了，就是上京來頭一夜。不過我家挺不錯的，有個大湖，上歸去住的時候，裡頭荷葉還冇敗光。聽我哥說，趕高低雨，坐在亭子裡聽雨打殘荷的動靜，可好聽了。不如姐姐也和我一起回罷，我叫大哥預備好吃的，接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