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落地,毒液像王水般將陽台的空中腐蝕出一片白沫。
她將貨幣擲出,跟著叮噹落地的清脆聲響,本來溫馨的魅影一下變得躁動不安,就像嗅到了血跡的沙魚,鋪天蓋地的白袍魔物從夜色中尖叫著出現。
安洛瑟帶著猙獰的狂笑爬升下來,兩手的倒鉤利爪已成打獵之勢。短促的清鳴響過,爪尖深深的嵌入了比蒙的小臂,蠍蟄一樣的刺痛感讓他頭上的藍焰突然收縮。
比蒙握緊右拳,身軀溝壑中的岩漿全數會聚到了右邊的手臂,那如公牛般強健的小臂繃得結健結實。安洛瑟的臉上閃現出了驚駭之色,火光輝映下豆粒大的汗珠漸漸滑落,他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女人乖乖的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摸出兩枚鏽跡班駁的銀幣。不知何時陰霾的天空中飄滿了紅色的魅影,這些身材高大帶著詭異麵具的枯衣自在安閒地穿越在人群中涓滴不受影響。
炎魔最強的兵器便是炙熱岩漿,金黃色的黏稠液體像方纔出爐的鋼水,滴濺在腳下的石料上熔化成了星星點點的孔狀蜂窩。
安洛瑟身後的羽翼呼啦一張揚開,握緊了鷹般強有力的指爪向比蒙撲來。劇毒係惡魔身上的統統都是帶毒的,哪怕被他們劃傷一點,狠惡的異化毒素就會立即伸展至五臟六腑。中毒者能夠清楚的看到本身的血管一點點黑化,對此卻無能為力。
這是他氣憤時火山發作前的前兆。
“敬愛的……你的偽軀。”她戰戰兢兢的遞過了盛放著偽軀的木盒。
“毒羽!”
“行了少說廢話。”比懞直接打斷了他,垂下槍來漫不經心的問:“你在跟誰做買賣,說出來留你個五分熟。”
見到俄然殺出來的比蒙,安洛瑟看上去不如何驚奇。他端著酒杯站在毛毛細雨的的露台,一雙綠幽幽的眼睛裡充滿了輕視與傲慢。
比蒙扔開了兩眼無神的安洛瑟,他翅膀上的羽毛公然被燒的一根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