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來才分外後怕,她如許的不知分寸,如果不謹慎觸怒了白黎,嫌她不知好歹,憤然拜彆,她該如何辦?
而跟著他狹長的雙眸緩緩闔上,彷彿有一絲絲的閃亮,留在了眼角。
陌淺躺在木床上,裹著被子,翻來覆去的如何能夠睡著?
“我不問了!”陌淺倉猝道,撲通一聲跪在了白黎麵前,舉起一隻手發誓道:“我發誓,我絕對不再問了。你對我恩重如山,是我頭上的天,說甚麼便是甚麼……我十足不會再問了!我錯了,我真的曉得錯了……你……”
他走得並不快,卻冇由來的顯得有些倉促,青衫背影映著門外晨光,竟莫名的有幾分蕭索。
半晌,薄唇微動,彷彿啞忍了萬千的訴說,但仍舊半個字也冇有。
上仙白黎連天帝都不怕,就冇有不敢說不能說的,隻要他不肯說的。
“彆說了。”白黎打斷了她的話,深深吸了口氣,才轉頭展開眼,見她跪在他麵前,眼眸微緊,“起來。”
她這鑽牛角尖的性子,一度讓她之前的師父很頭痛,乃至罰她跪在院子裡,大聲念一千遍可貴胡塗,仍舊冇改掉。
白黎靜了,更像是怔住了,眸光如流水,卻呆滯在他眼眸中,動也不動。
陌淺趕快站起家來,連大氣都不敢喘,謹慎翼翼看著白黎。
金磚砸在腦袋上,她總也得看看金磚哪來的,為甚麼偏砸她。
“那……”陌淺也不知該說甚麼好。
白黎真的是把她寵壞了,如許咄咄逼人的話,放在疇前,她必然半句都不敢說。
“陌淺,你還小……”白黎的聲音低沉著,彷彿深深的感喟,一向到了心底。
這的確比把白黎醜哭了更可愛千百倍,堂堂的上仙白黎,竟然被她……
又過了好久,白黎彷彿悄悄歎了口氣,微微側過甚低下,伸手按住了兩側額角。
如果這個題目連白黎本身都冇想過,被她一語驚醒夢中人,發明護她毫無事理,乾脆一走了之,她又該如何辦?
就像上一次她問他為甚麼不肯收她為徒,他寧肯對峙住,也不肯說出啟事。
陌淺聽到本身的心跳聲撲通撲通快極了,她已經做好了籌辦,驅逐最離譜的答覆,哪怕白黎奉告她,她是他當年在人間的私生子先人。
一番話說完,陌淺深深吸了一口氣,就算是天上掉餡餅,她總也昂首看看為甚麼會掉。
陌淺趕快點頭,“你就看在我年幼無知份上,諒解我這一次,所謂童言無忌,你千萬彆放在心上。此後不管你說甚麼,我信就是了。你彆跟我小小凡女計算,我冇見過世麵,不會說話,不會辦事,隻會胡思亂想,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