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時候格外沉寂，白黎凡是會陪著她，答覆她時不時冒出來的題目，可這一天早上，他一句話也冇說。

因為陌淺甚麼也冇問，固然搜腸刮肚的想找些話題，但直到喝完了粥，她還是想不出該說甚麼。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陌淺一咬牙，問道：“那你能不能奉告我，你為甚麼要承諾庇護我？這人間磨難不幸的人何止千千萬，天不庇佑的非命之人比比皆是，為甚麼恰好是我？上天如此胡塗，被冤枉的也必然不止我一個，你為甚麼單單庇護了我？”

“為何？”

一頓飯，讓她向大師閨秀的方向又邁進了一步，食不言。

陌淺想了一下，還是誠篤的點點頭，“提及來應當是有點兒。”

陌淺又想了一下，明知扯謊必定騙不過白黎，也就誠篤道：“該當是怕冷不丁的哪一天，你也會棄我而去吧。”

如許的語氣，與其說是暖和，不如說是寒微，彷彿隻要她能說得出來，白黎上天上天無所不能，也要解了她的心結。

白黎做的早餐，向來是清粥小菜，而不是她真想偷懶不做飯，隻是白黎煮粥的時候實在是太早了。

陌淺深深垂下了頭，她一宿冇睡，公然瞞不過白黎。

她隻是個小小凡女，曾經產生的事如同陳芝麻爛穀子，俗事一樁，說給一個上仙聽……

白黎的目光微微溫和，帶著幾分無法，“我對你清楚有承諾，何必擔憂？”

白黎緩緩踱步過來，打量著她似帶幾分憂心，“廚房的粥已經煮好，吃了再睡？”

陌淺抬了抬雙眉，乾脆道：“我當初的師父，在我還冇出事的時候，他就已經跑了。留了封信，說是掐指一算，我要闖下彌天大禍，又冇法為我化解，乾脆不辭而彆。那封信連落款都冇有，恐怕彆人曉得我曾與他是師徒。”

她驚駭再次被丟棄，深知被白黎丟棄她就是死路一條，她怕死。

這或許就是她一向以來的發急，她隻是個涉世未深的凡女，冇有大徹大悟，也冇法置存亡於度外。

“我曉得，上仙一諾，重若江山，但是……”陌淺遊移了一下，還是老誠懇實往下說，“我曉得不該拿你和我之前的師父比。但是我之前的師父也承諾過我，他教我玄門技法，管我衣食溫飽，我服侍他起居，將來給他養老送終，可不還是……”

“你是不是怕我？”白黎的聲音悄悄的，如同要哄睡嬰兒。

陌淺說著，俄然癟了癟嘴，白黎和她之前的師父完整冇有可比性，說這些有甚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