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麼？”陌淺伸脫手腕看了看，細弱的手腕上模糊透著血管，但她一向就這麼瘦。

“莫不是病了？”白黎仍舊不放心，伸手去探陌淺的脈，在指尖尚未碰觸之前，一條纖薄的絲帕平空呈現，搭在了她手腕上。

“對，就是鬼，黑漆漆的鬼！”灰鼠精倉促著語無倫次，“黑乎乎的……他說不能留我，說我曉得的太多了……”

白黎踱步走到她麵前，仔細心細的高低打量她，彷彿在檢察她傷著冇有。

陌淺悄悄挪到門邊，開了一條縫向外看，頓時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明白鵝已經被她之前的師父帶走，現在恐怕早已成了盤中餐。

陌淺放動手中的冊子，仔諦聽著內裡，彷彿不是她的幻覺？

她向來冇有見過這麼大的老鼠，足有臉盆那麼大，肥得滾圓，活像隻狗。

灰鼠精灰頭土臉，順勢跪在地上，衝著陌淺大喊道：“老邁，救我，有人要殺我！！”

若說心無旁騖，她內心總也有些惦記，那隻灰鼠精，彷彿曉得些甚麼。

半晌，微微蹙眉，“怎幾日未見，你彷彿瘦了？”

整日除了背法訣，就是練習畫符，連常日裡總騷擾她的明白鵝也冇有了。

若趕上甚麼總也看不懂的處所……

陌淺鬆了口氣，謹慎翼翼開門，探頭向外看。

陌淺一愣，俄然轉頭，“你說甚麼？甚麼鬼？”

灰鼠精見他們旁若無人的不睬他，手腳並用向前爬了幾步，又大聲喊道：“老邁，有人要殺我！不……是有鬼要殺我！！”

就連白黎都說，心無旁騖，魂無惡欲，則六合腐敗，邪念不擾。

陌淺也不曉得不會太久是多久，乾脆就先挑熟諳的背，老誠懇實的隻求莫肇事端打攪白黎。

可等她再想聽個逼真，內裡的吱吱聲已經連成了一片，此起彼伏，刺得人耳朵嗡鳴四起。

莫非是那灰鼠精不甘心，帶著他的子子孫孫們來圍殲她們了？

隻見院子裡密密麻麻的都是老鼠，連空中都幾近看不見了，而就在那片灰色火線，另有一隻更大的！

“玄以陽去……穢惡，需避夜性……”

陌淺望著白黎，腦袋搖得如撥浪鼓普通，她可向來冇有收過灰鼠精做小弟。

灰鼠被打癱在地上，轉眼間化作人形，恰是之前那五品巡案灰鼠精。

肥碩的灰鼠如皮球般骨碌碌在地上滾，直到撞在籬笆上才停下來。

可就在一天下午，她耳邊傳來了一陣吱吱的叫聲。

砰地一聲，一道白光閃過，將半空中的灰鼠重重擊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