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的行動和語氣非常謙恭,從包裹裡取出一封信,雙手送了過來。
“狗日的高俅,官家用如許的人渣,當真是……”
那客人複又脫帽下拜:“小可有眼不識泰山!願求大名!”
“我在滄州橫海郡有一名故交!”
林沖恰出得船艙,倉猝拱手作揖:“小可恰是林沖,見過各位盜窟頭領!”
因而一個接一個的頭領來敬酒,林沖表情盪漾,來者不拒,這些日子以來心中的鬱氣,彷彿一下子就發散了。
說著摸了摸阮小七的外套,已經烘烤得乾了,便拿起讓阮小七穿上,說:
廳內燭火透明,酒菜已經布好,王倫抖了抖身上的雪,說:
一行人上得大船,林沖回顧望去,但見暮色深沉,船頭一盞燈籠,照得雪花好似鵝毛,一片疊著一片,下得更緊了!
“林教頭至此,就是到了家。想必大船也不遠,且先回盜窟,與眾兄弟相見!”
他看林沖穿著薄弱,便將錦袍披風解下,親身為林沖繫上,又喊道:
他擺佈瞅了一眼,便自顧自倒了一碗酒,舉了起來:
“走,我們回家!”
“某姓王名倫,梁山泊盜窟之主是也!這位是我盜窟的朱貴頭領!”
“這位是阮小七,江湖人稱‘活閻羅’,為人最是利落,現任盜窟水軍頭領。”
“哥哥,哪位是林教頭?”
“俺是杜遷,林教頭請!”
“若早將手劄拿出給店家,便能早一時與教頭瞭解了!”
“哪位是八十萬禁軍林教頭?”
船至梁山本寨船埠,就見燈火透明,幾條大漢立在岸邊,特彆兩個高男人,尤其顯眼。
現在王倫熱忱非常,朱貴言辭尊崇,旅店中一眾酒保、小二都麵帶崇色,隻感覺人生落差,竟然如此之大。
這莫不是哪位盜窟頭領?寨主與幾位頭領竟如此親如兄弟普通?
那客人伸手去取袞刀的手頓時慢了下來,遊移地問:“足下認得柴大官人?”
王倫剛跳下船,幾個頭領就簇擁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
卻被阮小七在身後一托,這腰便彎不下去了。
“名滿天下的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豹子頭’林沖林教頭,肯光臨敝旅店,不堪幸運!教頭請坐!”
王倫哈哈大笑:
“小七敬林教頭!”
“林教頭,請!”
林沖倉猝施禮,阮小七卻不受,隻說:
皇權思惟根深蒂固,阮小七不敢直接罵天子,隻好說:
王倫不去接信,先起家將林沖扶了起來,說:
“教頭是東京來的上等人物,何必如此多禮?”